第三章 石居先生

听着青衣小厮略带炫耀地讲述这些事情，刘凌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大奖！

平时里他也经常在网上浏览小说，还有看一些穿越网剧，没想到今日里这样狗血的剧情，竟然真的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只不过是其他穿越者，人家都是开足了金手指。有人带着核武库、航母舰队穿越，有人自带武将召唤系统、空间法宝穿越，再不济也是强悍肉身加上超脑。可是刘凌默念了半天，什么奇迹也没发生，没有任何系统出现，他又晃了晃胳膊，一阵酸麻无力，头还是那么疼，一动脑子似乎疼的更厉害了。

“天哪，这太不公平了！”刘凌愤愤地想到。

好在他生性豁达，随遇而安，不由开始思索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这小厮跟随主人经常出海，所以对本国和东海之事，颇为熟稔，北汉和西秦之事，反倒只是听说，说不上许多。他见刘凌衣着、口音都有些怪异，又来自海上，便想当然的认为刘凌来自东海百族。

刘凌见状忙含含糊糊的应承了，然后支吾过去，只推说自己名叫刘凌，来自一个名叫上海的偏僻小岛，家人都已不在人世。第一次出海，准备去海陵之类繁华处谋生，结果不幸遇到了海难，同船的人都不知所踪，只有他福大命大，抓住块木板才幸免于难，随波逐流，直到遇见了海沧号大船。

小厮感叹了几句，便问道：“你如今觉得怎么样？要是感觉好一点儿了，方便的话就去见见我家公子，他有几句话想问一问你。”

“那是必须的，你家公子说到底，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肯定得去见个面，好好谢谢他，就请小哥你前面带路吧。”

“好，你且随我来。”

说罢，小厮过来扶起刘凌：“你这衣服质地颇佳，看来你家境尚可啊！只是样式怪异，很是和我们大明的服饰不同，就算我去过几次东海诸岛，也没见过你身上这等样式的。”

刘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帆布夹克和高仿A货耐克T恤，都已经湿透了，还有几处破损和污渍，休闲裤上也有几个大洞，估计是穿越的时候弄破的。

刘凌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老天让我来了这个世间，给了我重新活一次的机会，我就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在这个世上活出个样儿来，不辜负自己这大好男儿之身，来这世上摸爬滚打走上一遭。”

“小哥，我现在这样子，恐怕不好见人。小哥有没有干净的旧衣，借我穿一穿啊？”刘凌厚着脸皮开口问道。

小厮上下打量了打量刘凌，道：“嗯，你这模样，现在去见我家公子，倒让公子埋怨我办事不力。也罢，索性好人做到底罢。你且在此等候，我去拿一身换洗衣物给你。”

“谢谢小哥，我就在此等你。”

海沧号商船之外，仍旧是惊涛骇浪，风暴肆虐。离海沧号距离数十里之外，也就是不久前救起了刘凌的海域，雷电仍然不断从云层泻下，天与地之间链接起了无数道白线，海水竟被风暴的漩涡吸上了天空。远远望去，就仿佛龙吸水的奇观出现。

就在那漩涡中心，却是难以置信的平静。阳光如柱子一般直泻而下，周围是一圈高逾数十丈的水墙。偏偏在这平静的区域，半空之中悬停着一柄闪耀着盈盈青芒的宝剑，剑刃之上竟站立着一人。

此人年约四旬，也不甚高，峨冠短髯，天青色内衬，外罩蚕丝大氅，玉带束腰，衣襟上有一个小小的红黄两色火焰标记。

只见他倒背双手，目不转睛，紧盯着下方的漩涡中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失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下方的漩涡突然冒起了泡泡，就好似开了锅的热水一般，汩汩地翻腾了起来。突然间，水中黑影隐现，几只巨大的肉色触脚不断蠕动着伸出了水面。这些触脚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肢体，长度都有十余丈开外，上面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暗红色吸盘。

随着八条触角完全浮出水面，中间的黑影也显露出了真身，赫赫然是一只巨大的红色章鱼。它的脑袋足有一幢二层小楼那么大，两只窗户大小的复眼，一开一合，闪着精光。

“呵呵，石居先生，你的动作未免有点太慢了，在下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飞剑上那人厉声喝道。

“原来是你！我说怎么心神不宁，一直感到有股凌厉的气息在附近若隐若现，没想到竟然是南京国子监的淳于导大人。可真是幸会，幸会！”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那巨型章鱼的脑袋上幽幽传来。在它耳涡旁无声无息地转出来一个身穿绯袍的干瘦老头，身材虽枯峻，却有一颗大脑袋，上面的头发稀疏花白，用一根灰白的鱼骨随意挽了个发髻在脑后。

“此处已是我大明近海，可不是东洋大海！在下有公干路过此地，却发现石居先生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些什么呢。石居先生，可否见告呢？”

石居先生冷冷一笑：“这处海域虽然离泉州不远，只有五百多里。可是离我东海的桃花岛，也只有六百多里。海上的疆界，哪里是你我两人说了算的。咱们东海的术士与你们南明的炼气士，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也不与你多费口舌，你觉得以我豢养师的咒语之力，可以兴得起这等大的风浪吗？”

淳于导闻言笑了笑，道：“你的咒语威力如何，在下倒不敢说，只是江湖上早有传闻说你石居先生已经和座下的真蛸大王心灵相通，臻于化境了。不过我的离火剑，却也不是个怕事儿的脾气。”

说着话他便一掐剑诀，以淳于导脚下的剑为中心，在虚空之中迅速浮现出一个滋滋冒着火光的五芒星阵，空气中不断有电火花闪现，周边云层的雷电似乎也受到气机牵引开始聚集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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