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韩梦蝶忽然不说话了，她看着不远处的一件东西，其它人也被她的目光吸引了注意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韩梦蝶说：“鞋子，一只鞋子。”她手指着前面。

几个人走过去一看，果然地上躺着一只鞋子，那是被泥包裹着的鞋子，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一大块泥巴。这里是一个废弃的自来水厂，那只鞋子就躺在这门口的，那鞋子的主人很可能在厂房里面。

钱智涛说：“这是一只旧运动鞋，他穿运动鞋吗？”他看了一会儿那废弃的自来水厂房。“他可能就在里面，他应该也走不远的。”

晓引说：“可能会穿吧，他们那边的东西可能是我们这边弄进去的。”

几个人觉得有道理，她们小心地走进了厂房，边走边喊：“有人吗？大爷！”

厂房很大，必须分开找，她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两人一组。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就回来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钱智涛说：“你们就在这边转了一下，当然不会找到的，得到里面去仔细找。每个角落都找一遍，你们怕什么？他是老头子，说不定连爬都爬不动了。”

希琪说：“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只转了一圈嘛。”

晓城说：“我是被你拖着，硬是不让我往里面走。”

最后只得重组了一下人马，胆子最大的李韧和胆子最小的韩梦蝶一组，希琪和钱智涛一组，晓引和晓城一组。这次商量好了必须找遍全部厂房，找到后立刻拨手机，然后分散了找。

李韧看着韩梦蝶还是缩手缩脚的样子，就说：“可能就是我们上次碰上的那个老头，他帮过我们的，对我们不会有恶意，你有不着这样害怕。”

韩梦蝶勉强‘嗯’了一声，跟在李韧后面，自来水厂房很大，他们找了好久也没看到什么人影，现在其它人也看不见。李韧忽然感觉手心里不停的抽搐，他看了一眼韩梦蝶，韩梦蝶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紧张地看着手心。

他们正在想是哪一组的人找到了时，手机响了，是晓城打来的，他说刚才手心里抽搐，他问他们是不是找到了，李韧说没有。晓城又把希琪也加进了通话，结果也说没找到。希琪提意手机保持通话状态，他们的手机能多方通话。

李韧说：“刚才的抽搐可能是，那个老头的什么情况导致的，他肯定就在这儿一带。”

所有人继续找，李韧找到厂房后的增压泵房，李韧正在小心地往前走，忽然感觉被什么扯住了，回头一看是韩梦蝶拉住了他的衣服。

李韧问：“干嘛？”

韩梦蝶不说话，躲在他身后，用手指指左前方的地面上。李韧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地上有一些血迹，血迹不是很多，滴滴嗒嗒的一直拖到楼梯上。

晓城那边问：“什么情况？”

韩梦蝶对着手机说：“血。。。好多血。”

希琪连忙问：“你们在哪里？”

李韧说：“后面的那一大间厂房，他可能在楼上。”

李韧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他对韩梦蝶梦蝶说：“走吧！必须上去，不解决没法过安稳日子了。”和韩梦蝶一起往楼上走。

楼上还有一些设备，一大堆的机器，她们在这些机器之间转来转去。在机器之间有几滴血，血还是新鲜的，但是并没有看见人，手机里的晓城不停的在问她们，她们两个人走满二楼的几个房间，什么也没有看到。

晓城说：“再找找，他可能躲在机器的缝隙里什么的，或者角落里。”他又说：“他干嘛要躲起来呢！这里又没有虫人。”

李韧角落里还有一个楼梯，她们两个小心地走上去，上面是楼房屋顶平台。她们刚上平台手心里就有点抽搐了，不过很轻微，因为有抽搐她们更加小心了。平台上堆了一些塑料空桶，当他们两个转到平台边缘，在几个空桶之间蓦然坐着一个小老头。

韩梦蝶赶快说：“找到了！找到了！”

希琪说：“我们马上来！你们在后面的那排楼房里吗？”

“对！在楼顶上。”

李韧小心地靠近一点，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就是上次碰上的那个小老头，他浑身都是泥，小老头好象处于半昏迷状态，脚上有血迹是从裤子上滴下来的。他蹲下来推了推小老头，他被推醒了，他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们，他显然认出了她们，他稍稍振作了一下坐直了点。

忽然，小老头急切地说：“离开这里！危险！危险！”

两人很害怕，韩梦蝶问：“危险什么？”

李韧在地上捡了一根铁棍，两人在边上四下看了一下，又去几个空桶之间看了看，哪有人。

李韧说：“哪有人啊？”

李韧这时才发现，那个小老头其实受了很重的伤，他左腿上的裤子撕开了一大片，皮肉都是焦黑的，血已经凝固了。

韩梦蝶走过去，壮着胆子想小老头扶起来，小老头也努力想站起来。

小老头看了一下她手心里，呼吃呼吃地喘了几口气，他又断断续续地说：“来了。。。。当心！”

两人转身去看，还是没有一个人。李韧很紧张，他用手里的棍子去敲那些空桶，唯恐空桶里藏有人，他越来越感觉到糟了。但楼顶上的确没有人。

李韧说：“没有问题，没有任何人在这里。”

但他还是对着手机说：“你们别来了，这里可能有危险。”

但是晓城和晓引已经跑了上来了，接着希琪也上来了，小老头瞪大了恐惧的眼睛望着楼梯那边。

韩梦蝶安慰小老头说：“没事，是希琪他们来了。”

李韧正想让老头说说清楚，什么危险时。老头吃力地站了起来，好象拼了最后一点气力。

他说：“去掉手心里的那咒印，要从医院。。。从医院。。。那边过去。。。”

李韧想他说的咒印应该是他们手心里印记，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东西叫咒印。

这里，希琪已经爬上楼顶了，老头吃力地说着，他竭力想把话说完。但是还没等再说下去，希琪走过去飞起一脚，老头猛然站起来想和她拼一下，结果一脚踢中他。这一脚力气太大了，老头惨叫一声，撞断了栏杆直向楼外滚去。

只听见一声闷响，显然小老头摔到了楼下，然后再也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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