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不夜天广场上密密麻麻列满了大大小小各家族的人,每个家族的家纹锦旗都在夜风中猎猎飘动。
前是一座临时设立的祭台,各个家族的家主站在自家阵营之前,金光瑶为他们每人依次送上一杯酒。
“不问何族,不分何姓,这杯酒,祭死去的世家烈士们。”
“英魂长存。愿安息。”
江澄沉着面脸,一语不发。
接下来,金光瑶又从兰陵金氏的方阵之中走出,双手呈上了一只黑色的方形铁盒。
金光善:“温氏余孽温宁温情焚灰在此!”
金光善运转灵力,将铁盒赤手震裂。黑色铁盒碎为数片,无数白色的灰末纷纷扬扬撒于凄冷的夜风之中。
挫骨扬灰!!!!
“好!”各大家族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喝彩之声。
金光善:“今夜,被挫骨扬灰的,是温党余孽中的两名为首者。而明日!就是其他的温氏走狗,还有夷陵老祖,魏婴!”
忽然,一声低笑打断了金光善慷慨激昂的陈词。
这声低笑响起的太不是时候,众人立即刷刷地朝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炎阳殿一条屋脊上,魏无羡坐在那低笑,黑色衣角便从屋檐上垂了下来,轻轻晃荡。
所有人的手都压到了剑柄上。
江澄的瞳孔一缩,手背青筋突起。
江澄:“魏无羡!!!!”
金光善:“魏无羡!你胆敢出现在此!”
魏无羡:“我为什么不敢出现在此?你们这些人加起来,有三千么?别忘了当年在射日之征里,别说三千,五千人我也单挑过。”
魏无羡:
魏无羡:“而且我出现在这里,岂不正合你们的意?省得劳你们明天还要特地找上门去把我挫骨扬灰。”
聂明玦:“竖子嚣张。”
魏无羡:“聂宗主!我岂非一直如此嚣张?”
魏无羡:
魏无羡:“金宗主,自己打自己的脸,痛快么?说只要温氏姐弟去金麟台给你们请罪这件事便揭过的是谁?”
魏无羡:“刚才口口声声说明天要把我和其他温党余孽挫骨扬灰的又是谁?”
金光善:“一码归一码!穷奇道截杀,你屠杀我兰陵金氏子弟一百余人,这是一码,你纵温宁金麟台行凶,这又是另……”
魏无羡:“那么敢问金宗主,穷奇道截杀,截的是谁?杀的又是谁?主谋者是谁?中计者又是谁?归根结底,先来招惹我的,究竟是谁?!”
金光善:“即便是金子勋先设计截杀你,你也断不应该下这么大狠手,杀伤那么多条人命!”
魏无羡:“哦!!”
魏无羡:“他要杀我,可以不用顾忌下死手,我死了算我倒霉,我自保就必须要顾忌不能伤这个不能伤那个”
魏无羡:“总而言之,就是你们围攻我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对不对?”
姚宗主:“反击?那一百多人和金麟台上的三十多人是无辜的,你反击为何要连累他们!”
魏无羡:“那乱葬岗上的五十多名温家修士也是无辜的啊,你们又为何要连累他们?”
路人:“温氏究竟给了你什么大恩大德?这样向着这群杂碎。”
路人:“我看根本没有大恩大德,只是他自以为在做一件义举,觉得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自己很伟大罢了!”
姚宗主:“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对金子勋下那种卑鄙阴损的恶咒在先!”
魏无羡:“请问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恶咒是我下的?”
姚宗主:“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
魏无羡:“那我再请问,为什么不是你?你不也没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恶咒吗?”
姚宗主:“我?我怎么会和你一样?休要混淆是非胡搅蛮缠!你的嫌疑最大,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和金子勋一年多以前就结过怨!”
魏无羡:“究竟胡搅蛮缠的是谁?一年多以前?对啊,我若想杀他,一年多以前就杀了,用不着留到现在”
姚宗主:“魏无羡啊魏无羡,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样无理的恶徒,你就没有半点同情之心、愧疚之情?”
骂声一片,魏无羡却安然受之。
唯有愤怒,才能把他心中其他的情绪压下去。
路人:“魏婴,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当初还曾经仰慕钦佩过你,还说过你好歹是开宗立派的一代人物。”
路人:“如今想来,真是几欲作呕,从此刻开始起,我与你势不两立!”
魏无羡:“哈哈哈哈!!!”魏无羡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了。
魏无羡:“你仰慕我?你说你仰慕我,那为何你仰慕我的时候我没见过你?而我一人人喊打,你就跳出来摇旗呐喊?你这仰慕,未免也太廉价了。”
魏无羡:“你说你从此与我势不两立,很好,你的势不两立抑或不共戴天,对我有任何影响吗?你的仰慕和憎恶,都如此微不足道,怎好意思拿出来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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