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爱恨纠葛

“三妹妹说的完全有可能，赵姨娘很有可能是蛊毒发作，子蛊离母蛊的距离远了，赵姨娘必须要顺着子蛊的感觉去寻找施蛊之人，不过令人疑惑的是，为什么赵姨娘还是会死掉呢，”周连赢觉得十分不解，“要知道这苗疆合欢蛊是十分难养的，每一个子蛊都是千金难求，既然施蛊之人将它下在了赵姨娘身上，应当是十分在意赵姨娘的才对，怎么会让赵姨娘轻易的死去呢？”

“我在云南的时候，听说很多蛊虫离开中蛊之人后还会寻找到养蛊之人，并不会死去，这苗疆合欢蛊难道不一样吗？”顾尚书问道。

“是的，苗疆合欢蛊十分娇气，只要一离开中蛊者的尸体，自己也会死掉，断无再次使用的可能。”周连赢解释道。

顾尚书听了沉默不语，慕容祎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大家都静默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才听顾尚书说道：“看来给赵姨娘施蛊之人本想利用赵姨娘做一些事情，但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状况，赵姨娘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为了防止赵姨娘泄密，才对赵姨娘下了杀手。”

周连赢和慕容祎都没有说话。

“此事还需要细致查探，现在已经到了晚膳时辰，咱们先一同去膳堂用膳，饭后老夫和你们一同去趟慕容府，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问一问赵姨娘的丫鬟才行。”顾尚书说完也没等周连赢和慕容祎答复，自己率先出了房门。

周连赢和慕容祎只好随后也出了书房，往膳堂走去。

晚膳十分丰盛，可是由于心中装着赵姨娘的事，慕容祎也没有什么心思多用。大家都是简单的用了晚膳，就启程去了慕容府。

慕容祎在去膳堂的路上就安排青兰先行回府，将顾尚书等人要去慕容府的消息禀报给了慕容清。因此等顾尚书等人到达慕容府的时候，慕容清已经坐在了门房旁的茶室里，一听到外面马车响动的声音，他就迎出了大门外。

“顾大人，深夜来访，请进。”慕容清向顾大人拱手说道。

“慕容大人客气了，本官这是不请自来啊。”顾大人亦是拱手还礼。

两人相互搀扶着进了大门。

慕容祎和周连赢跟在二人身后，大家一起向慕容清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早有丫鬟泡好了香茗，见几人进来，纷纷端了上来，一时间茶香满室，让人觉得十分舒畅。

大家分主客落座，慕容清客气道：“顾大人，请尝尝这茶，是最新的西湖龙井，味道很是不错。”

顾大人端起茶盅，轻啄了一口，笑道：“慕容大人在茶艺上得水平，同僚们都知道，自是精湛，此茶味道甚妙。”

慕容清闻言满脸带笑，十分自得。

“慕容大人，本官今日前来……”寒暄完毕，顾尚书说起了今日来慕容府的目的。

“可是为了在下的内眷，说起来还是在下治家不严，哎……”慕容清敛去了笑容，叹了一口气。

“此事也许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简单，慕容大人公务繁忙，对内宅之事顾及不到，实属正常，无须自责。”顾城十分了解案情，说起此话来也是真心实意。

慕容清听了顾城的话，脸色稍霁，沉声道：“赵姨娘身边的丫鬟仆妇我都已经让她们到了罩房中等待，您看需要问些什么就问吧。”

“无需每一个都问，只要让赵姨娘身边服侍的丫鬟过来就好了，最好是赵姨娘未入府之前就跟着她的。”顾城说道。

慕容清点了点头，对着韩冬吩咐道：“去把玲珑带过来吧。”

玲珑是赵姨娘尚在闺中时父母给她买的丫鬟，也是家中唯一的一个丫鬟，自小陪着赵姨娘长大，赵姨娘嫁入慕容府后也将她带入了府中，两人感情甚好，亦主仆亦姐妹。赵姨娘虽然入府后性格变得蛮横，经常会打骂太太赏赐的丫鬟出气，但是对玲珑却一直十分好，心里的话也只对她一人说。

不一会，韩冬就带着玲珑进了书房。

玲珑长得非常普通，属于那种对在人堆里便难以被发现的那种，但是让人看着却觉得十分舒服。个子不高，瘦瘦弱弱的，脸色十分苍白，眼泡肿着，眼圈下是两个大大的很眼圈，一看就是最近太过伤心，再加上休息不好造成的。

一进书房，玲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老爷，我家姨娘是被人害了，她不是故意要背叛您的，您相信玲珑，玲珑说的是真的！”

慕容清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本想呵斥玲珑几句，但是当着顾城和周连赢的面又不好发作。

慕容祎见状起身走到了玲珑面前，蹲下身子对玲珑说道：“玲珑，你别哭了，今日不仅仅是老爷，刑部尚书顾大人和刑部主事范大人也在，你要是觉得你家姨娘真的是被人害了，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凶手。”

玲珑抬起头看着慕容祎，似乎在想她说的话值不值得相信。慕容祎真诚的注视着玲珑，朝她点了点头。

玲珑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真的慢慢停止了哭泣，开始说了起来。

“三个月之前，姨娘觉得烦闷，便向太太求了对牌，带着我出府去集市上逛逛。我们光的都是平日经常去的那几家绸缎铺和首饰店，老板都是熟识的，开始并没有什么异样。”玲珑的语速并不快，好似在一边回忆一边说，“可是姨娘突然说想去观音庙上香，自生了四小姐之后，姨娘的肚子就没有动静，她想去观音庙求求子。我见天色尚早，去观音庙也还来得及，就没有劝阻她。可是没想到在半路上却出了事……”玲珑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迷茫。

“出了何事？”周连赢问道。

慕容祎也认真的看着玲珑，也许这段去观音庙的路上就是赵姨娘被害的关键。

“我们坐的马车出城没多久，就听见车外有人问路。马车不是从府里派的，而是我们临时在城里租的，姨娘不想让太太知道她去观音庙求子的事。”玲珑顿了顿继续说道：“那车夫就掀开帘子问我们，要不要和这个问路的男子说话，我们往外一看，车外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那人长得十分俊俏，一副外出游玩迷路了的样子。原本我们是不想搭理他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那男子说他家老母还在林子中等着他问路回去，他又是一副十分着急的样子，我们就想着带他一程，让他坐在了车夫的边上，可是他上车没多久，我就不知不觉的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城内，整整三个时辰，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你居然晕了过去，那车夫呢？赵姨娘呢？”周连赢听玲珑说完，着急的问道。

“我醒来的时候是和姨娘一起在一家客栈之中，车夫早就不见了踪迹。姨娘当时还没有醒来，正躺在床上，脸色潮红，我就觉得事情坏了，可是等姨娘醒来之后，我们并没有发现身体上有什么不对之处，只是…只是…姨娘她……”玲珑说到这不敢再说下去，抬头看了看慕容清黑着的脸，更是吓得禁了声。

玲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赵姨娘是被人侵犯了，也难怪慕容清脸色阴沉。

顾城和周连赢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当着慕容清的面听人说他的女人被人强奸了，搁谁也觉得难受。

慕容祎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你们醒了之后就没有怀疑那车夫和路上遇到的那个问路之人有问题吗？”

“三小姐，我和姨娘本就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且出了这等丑事，更加是避讳都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找那两人，只是赶紧收拾了一番就回了府。”玲珑低着头轻声说道。

“那赵姨娘后来为何又频繁出府呢？”周连赢紧接着问道。

“回府之后我和姨娘都紧张了几天，可是丝毫没有发生什么不妥。那一阵老爷忙于公务，也不经常回府，我和姨娘也就放下了心来。可是谁知道七天后的那天夜里，姨娘忽然感觉的浑身燥热，无法入睡，心里就好像又无数只虫子在撕咬一样，姨娘不敢和太太要求请大夫，害怕是那天的事引起的，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后来只得看着姨娘往自己身上浇冷水，只有那样她才不会那么难受……”玲珑说到当时的情景，表情十分心疼，看得出她是真心关怀赵姨娘的。

周连赢和慕容祎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这是苗疆合欢蛊发作的情形。

“赵姨娘当时是不是浑身通红，下体更是有水流出？”周连赢正色问道，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

原本有些敏感的问话，在他严肃的表情和语气之下，在场之人均都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反倒是都盯着玲珑，等着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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