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之森,贝希坐在王座上,静谧的睡着,光泽如顺的长发,发际末端点缀着宛如海水一般湛蓝的颜色,几片七彩的羽毛呈现扇状展开装饰在左耳的上方,紧闭着的像是在锁住一切安详的眼眸,傲气凛然的流彩的长裙,以及溪水一般通彻的肌肤。
贝希的母亲轻悄悄的走近贝希,贝希依旧是深睡着,就像是,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厌恶,而选择了活在一个任由她一个人摆放着幸福的糖果的世界。
在这个宫殿很安静,平时几乎没有人回来到这种地方,整个宫殿的外壁都是有树枝和藤蔓编制而成的,带着一种原始的但又十分的亲近自然的氛围。
亚录德站在贝希的旁边,她不忍心自己的女儿从美梦中惊醒,她只是静静的端详着带着些许甜味的贝希皎洁的脸颊。在阿尔克斯走后,贝希总是在哭泣着,亚录德很少见到贝希哭泣的样子,贝希从小就是位女强人,她能轻易的改写现实,把一切的走向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直到阿尔克斯离开前,亚录德从来就没有见过贝希的哭泣的愁容。
可是,一切都在慢慢的发生变化。亚录德清楚,贝希并不是因为离开了阿尔克斯而哭泣,而是因为……
贝希慢慢的睁开的眼睛,像是翡翠一般的,空灵是双眼。
“妈妈,你怎会在这?”
睡眼惺忪的贝希揉了揉眼睛说。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这里没有你的阿尔克斯,也没有你的索威斯,你的家不在这里。”
“原来,在你的眼里,是这样的吗。”
“不是吗,你最重要的人,都离开了你,就连索威斯,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我早就知道,索威斯会走,在他走的那一天,我还在圣树的顶端,目送着索威斯呢,只是,索威斯并没有注意到。”
“贝希,你已经很久没有展露过笑容了,能够把一切都抓在手中的你,为什么要,像是看淡了一切一样,对很多事情都选择了不作为的态度,你难道放弃了你的追求了吗,你以前口口声声说着要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妈妈,我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只是,即使是最幸福的人,也依旧会有着自己的悲伤。”
贝希抓住亚录德的手,注视着亚录德,可是眼神却传达出了一种空洞的,难以理解的虚无感。
贝希凄楚的表情使得亚录德动容,亚录德甚至生发出了可怜这个孩子的心绪。
“那你去和阿尔克斯在一起生活啊,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精灵之森的绝大多数事情已经处理的非常好了。”
“妈妈,我只是在逃避,逃避着即将要面对的现实。”
“难道,你已经预见到了未来了吗。”
亚录德后退了一步,有些震惊,神情严肃了起来,紧紧的抓住了贝希纤细的双手,她从来都不相信,贝希拥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是,在贝希整治精灵族的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展现了难以想象的先见能力,亚录德一直都没有过分的询问关于贝希的能力的事情,可是,贝希现在却用悲情流露的语气说着自己在逃避着未来。
“没有啊,我只是,在进行着无聊的臆想,一切都太过于幸运了,我就像是被选中的幸运儿,可是,按照这个世界的某个法则来说,迟早,我会拥有一份厄运,一份足以摧毁我的一切的幸福的厄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这未知的灾难。”
贝希再次流出了泪水,从梦中回到现实的他,又被脑海中那些清晰的难以抹去的东西所束缚,她垂下了眼帘,视线的彼岸,在未知的国度,而在那一个国度,贝希不在是一切的掌权人,只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小女孩,抱着手中的残骸,瘫软在地上,哭泣着。而天空一片死寂的淡蓝色,没有人能够回应贝希,只是那片广阔的天地,再也没有,所谓的幸福。
“贝希,我的好女儿,你要是能做些什么,那就放手去做吧,一直以来,我都无法成为你的依靠,但是,我想你保证,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如果说,你所说的噩梦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现实的话,那你就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好好陪在阿尔克斯旁边,让他成为你最青睐的骑士,让他好好的保护你,好好的进到他作为一个贤者的职责,如果他连你都保护不了,他还算是什么大贤者。”
贝希泣涕涟涟,哽咽着,她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胸口,低着头,明明自己的身体还是那么的炽热,可为什么,却感到像是冰窟一样的寒冷呢。突然,像是爆发了一样,贝希大喊:
“需要保护的人不是我,是阿尔,可是,我却不能保护他!”
亚录德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贤者无疑是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存在,他的能力已经成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伤害贤者,可到底是什么,使得贝希这样的不安。亚录德慢慢的退出了宫殿,留下了贝希一个守在那个像是避难所一样的冰冷的地方,也只有这样,贝希才会重新安定下来吧。
贝希歪着脑袋,呆滞的望向天花板,泪水依旧像是心的败血,不断的流溢。就在这个辉煌的时代,贝希一个人独处在虚幻的梦境,在这个颓败的梦境世界,贝希衣衫褴褛,抱着手中的贤者的一只手,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走着,深沉的天空,散发着恐慌,身体已经腐败的乌鸦,挥舞着骨翼划过天际,地表的植被,虽然没有枯萎,却没有一丝生机。贝希只是走着走着,表情已经像是被玩坏的女人,带着病态的痴笑,嘴角流着鲜血,头发散乱,身上伤痕累累,慢慢的她的衣服像是被风蚀了一样,变成了碎片,在风中离散,裸露的贝希开始仅仅的抱着手中的残肢,整个身体在地面上蜷缩起来,生怕阿尔克斯最后的遗物,也会被残酷的西风吞噬,她哭了起来,他的泪水顺着脸颊,脖子,手臂,滴释到了阿尔克斯的残肢。阿尔克斯的残肢在一瞬间化为了光点,消散殆尽。
“阿尔,我爱你。”
最后的最后,贝希随着那个苍茫世界仅剩的传达着温暖的光粒,走向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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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裁第一天。
这里是维特利亚森林的一角,真理议会的总部嵌入山脚,常绿的群树成为了天然的保护色,即使飞鸟飞过,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建筑。
不过,满山遍野的花草,更像是为了美化环境而存在的,而非用来抵御敌人的遮蔽物,毕竟,没有那个蠢人会袭击真理议会的总部。
阿尔克斯的办公室,是真理议会总部中最宽敞,也是最神圣的地方,这里拥有着阿尔克斯的手抄原稿,以及阿尔克斯的最新研究的文件。或者说,是这个世界最前沿的技术和世界的真相就在这里。
一尘不染的殿堂,宛如任何进到这个房间的人都会被净化一样,这里是污秽不可侵犯的空间。
悬窗对应着黄昏的位置,没到时间,几乎都可以看到血色天穹。
阿尔克斯在踌躇着,来回走动,透过窗口,残月在高空中悬挂着,像是在预示着灾难一样,月亮呈现为浸血一般的死神的镰刃,阿尔克斯十分确定一件事,这是一件只有自己才能去完成的事情,经过了一年的不断的验证和考究,他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本重要的书的全部内容,并将自己所有的关于世界的一个微不足道但又致命的缺陷写进了那一本书。
从真理议会成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97年7个月,阿尔克斯叹了一口气,但是,眼神中不揣怀着不安。就像是一个犯下了大错的人,在懊悔和自责。
虽然阿尔克斯获得了权位之后,并不会再老去,即使永生了,阿尔克斯的脸上还是出现了皱纹。
颓败像是枯竭的湖水,动容像是泥土的龟裂。
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一个残酷的真相,那就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完整,缺少了某样最重要的东西,而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包括了处于最上位的人,至上者们。阿尔克斯想把一切都告诉别人,但是,即使告诉了别人也毫无意义,至上者是不会轻易干涉这个世界,而剩下的人,都无法去完成这一个把世界补充完整的使命。
——能够完成这个使命的只有我。
阿尔克斯心想。
毕竟,这件事只有他才知道,也只有他,才能拥有渺茫的希望去完成这个任务。
阿卡嘉推门而入,十分恭敬的向老师问好。
“老师,这么晚找我有什么最后那要的事吗?”
阿尔克斯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抚拭了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桌子,他开始严肃认真的说:
“阿卡嘉,我要进行一次远行,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么,贤者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你是这个真理议会的最重要的创始人,也是备受尊敬的首席议员,没有人会反对你的。”
阿尔克斯就像是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在宣告着自己的遗言,沧桑和无力感像是狰狞的恶鬼,在这个房间不停的肆虐。在阿卡嘉的眼中,阿尔克斯从来没有这样毫无自信的样子,他总是像个无畏的勇士,处在深渊的最前沿,和那些难以描述的敌人战斗着,可是,一直以来,阿尔克斯都是个不败的传说,阿卡嘉难以置信,老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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