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母亲的呵护

虽是好好的休整了一夜，但却受制与身体特殊时期的虚弱，当孙雅兰一觉醒来，时间更是到了午饭之前的时刻。

这睡眠质量...唉～锻炼身体是不可能了。

孙雅兰坐起来瞧了瞧身旁，那个往日酣睡如牛的顾莉莉早已没了踪影，只有枕头下面夹的一张纸。

"懒虫！！"

可算是让你找到机会反扑了。

揉吧揉吧，把纸团丢到了垃圾桶，孙雅兰又躺回床上轻轻地伸了个懒腰。

‘砰砰砰’

"兰兰，囡囡，醒了没啊！"

"来啦。"

思考着自己的现状，孙雅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感觉黏黏腻腻的，很快一股液体随之流了出来...

躲在厕所的孙雅兰看着睡裙上的那团殷红，握着拳头轻轻捶了捶脑袋。

想不通啊！睡觉都已经那么老实了，连翻身都不敢，怎么还是跑了出来。

无奈，回到房间又拿了条新的换上，脏的那条也只有先拿水泡上，回头再处理了。

顾贞看她这一趟又一趟的忍不住发问了。

"兰兰，干嘛呢？"

孙雅兰擦着手走过来，坐在顾贞对面，满脸的疲态。

"没什么，一点小事。"

"小事...你这是来例假了吧？"

顾贞问着，夹了块糟鱼递给孙雅兰。而孙雅兰刚咬上一口，鱼肉还没从鱼骨上给扯下来，被顾贞这一句话问的嘴叼着鱼骨头，呆呆的愣在那儿。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回答。

母子终归不是母女，做不到这么亲密无间。上一世，随着年龄的增大、青春期的到来，先天的性别意识越来越强烈，像现在这样被顾贞当面问及生理这种极度隐私层面的情况，在初中之后就几乎断绝了。

而孙仲铭这种知识分子又不太善于表达，这就使得父亲本应的体贴和关心，变成了简单且模糊笼统的点拨。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触及和生理有关的情况，基本都是他自个去网上查阅相关的资料自己解决。

"啊...嗯...咳，嗯..."

"不对，好像早了点吧。"

母女之间的亲密无间，这简直了...连时间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顾贞嘟囔着放下碗筷，捏着一只杯子走到橱柜前，摸出一袋褐色的东西倒进杯子里一些。

随着温开水的注入，褐色的糖溶解开来，一股香甜的气息从杯子里向外四散飘荡。

顾贞把杯子端了过来道，"待会儿吃完了饭，把这个喝了。"

孙雅兰是一脸的尴尬，咽下嘴里的饭不满的嘟囔道，"妈，我的肚子又不痛，没这个必要吧。"

"说什么傻话呢，流那么多血不得补充一下吗。"

"顾主任，您还真指望红糖里那点铁元素能起到多么大的补血效果啊。"

"聊胜于无！嗷，对了，早上还买了点鸡肝来着。"

孙雅兰无语，低头继续扒着碗里的饭，眨眼的功夫一盘酱爆鸡肝被端了上来，孙雅兰原本畏惧禽类内脏的腥味本不愿吃这些，可为了照顾母亲的情绪还是夹了几筷子。

吃完饭，一口气喝完整杯的红糖姜水，又开始收拾桌子。

因为工作的缘故孙雅兰在家待的时间可谓是寥寥无几，每每想起总是觉得对父母有所亏欠，所以只要在家她总是会去主动帮助顾贞做家务。

顾贞端起一些不能留的剩菜去一旁倒了，孙雅兰则端着盘子放在水池里，下意识的去拧水龙头。

"兰兰！"

或许是生理期的缘故，孙雅兰这两天的神经似乎敏感的过了头。

顾贞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又把她吓了一跳，刚刚手上一紧差点让她把水龙头给拔起来。

"我的宝贝儿，你都已经这个时期了怎么还敢碰水。"

"妈～我当什么事呢！我要开的是温水。"

"那也不行。"顾贞说着用身体挤开了孙雅兰，伸手去拧水龙头。

孙雅兰耸肩无奈道，"好吧。"

擦擦手，孙雅兰干站着也是无聊，瞅了半天最终把视线聚集在垃圾桶上。

趁着顾贞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机的功夫，孙雅兰蹲下身子，抓着垃圾袋边缘向上一提，拎起来就向大门外走。

"马上回来。"

孙雅兰吆喝一声，顺手带上了门，乘着电梯下楼一路直奔回收处，把那些厨房垃圾丢到回收机内。

返回的途中，正好让她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兰兰。"

孙雅兰看着父亲的模样愣了一下，顿时笑出了声来。

头发乱糟糟的、脸脏上满是灰、本应收在裤子里的衬衣都在外面露着，浑身上下挂着数不清的泥斑，裤脚还一只高一只低，那双锃亮的皮鞋现在简直像黄泥里面捞出来的。但是这还不算完，他手里还拎着个不算很干净的编织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

"爸，您这是什么情况...出去一上午怎么弄成这样了。"

孙仲铭推了推眼镜笑道，"今天跟院里的人去了趟郊区的山里，不巧那里昨天刚下过一场雨，只顾着看树，一不小心摔倒了。"

"呵呵，那这个呢？"孙雅兰指了指他手中的编织袋。

"这个啊！水果..."孙仲铭道，"指点完那些果农他们非要给钱，看我们不肯收又送水果我们还是没要。结果，车开的时候的时候人家直接从窗户里给丢过来了。"

孙雅兰听的是又好笑又暖心，伸手把编织袋给接了过来。同时，她心理还稍稍有点担忧。

她的这位母亲可是有点轻度洁癖...瞧见父亲这一身保不齐会嫌弃，回头即便是洗干净换好了衣服也免不了心里不舒服，今天晚上，怕是不可能会让他同床了。

"快回家去吧，洗个澡换身衣服。"

"唉，好。"

果然，当顾贞见到泥猴子一样的孙仲铭不出意外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还伸手捂住了鼻子和嘴。

"哦哟，瞧瞧你这一身！"

"呵呵。"

孙仲铭讪笑。

"赶紧洗了去。"

顾贞像躲瘟神一样溜回了房间，待在原地的父女俩对视了一眼，不禁笑出了声。

没多会儿顾贞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堆衣服，隔着足足有三米之远硬是丢给了孙仲铭。

孙仲铭无语，摘下眼镜朝孙雅兰无奈的撇撇嘴钻进卫生间。

"这是什么？"

"我爸带回来的水果。"

"咦～"

顾贞捏着鼻子，碰了碰在她眼中脏兮兮的编织袋。

"水果装在这个里面还怎么吃？还是丢了算了。"

"唉～别丢啊！"

孙雅兰拦住了顾贞，把里面的那些个塑料袋拎了出来。

甭管怎么样是农家感谢孙仲铭的谢礼，这么直接丢了实在不合适。再说了，那编织袋也算不得脏嘛。即便如此，那些水果外面有纸袋包着，纸外面还有塑料袋，隔着好几层呢。

"这还差不多。"顾贞嘟囔道。

孙雅兰无奈，双手插兜看着母亲的背影。

没想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母亲年轻时的成熟和优雅不见增多，反倒是多出了几分孩子气，哪里有这个年龄该愈发沉稳的迹象。

难道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有些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像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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