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

风舍予从窗前退回来，接过剑禾手中那杯稍稍吹凉的红茶，任斌也交代完事情回到了座上。

“交代完了？”

“嗯，我让他们替我下了搜查令，等等就可以开始搜查奸细了。”

“大张旗鼓地？”

“我知道怎么做，他们会悄悄进行的。”

“嗯。那是你的亲卫？”

“是不是感觉不一样？我给他们取名叫落鹰，平时执行的都是特殊任务。”

看着任斌骄傲的眼神，风舍予低头饮了一口红茶。

“这是——祁门红茶？你和你的秘书还挺享受的。”

红褐色的三才杯与红茶仿佛融为一体，令人赏心悦目。

再抬头，任斌的表情却有些苦涩。

风舍予瞄了瞄手中的红茶，又瞄了瞄任斌的表情。

“她是什么人？”

“为什么这么问？”

“还是直觉。”

任斌泄了一口气，一脸苦笑。

“她是宫里派来的，听说原来是圣上的近侍。”

“来做什么的？”

“不清楚，或许……大概……”

“来监视你的。”

风舍予轻描淡写的语气却给任斌带来了内心一直在躲避的会心一击，让任斌露出了痛心的表情。

“就这样你还能断定她没有出事？”

“……当然。”

“那这件事怎么解释？”

“或许……无情最是帝王家。”

风舍予别过头去，心情显然不太好。

“反正我也要为了心脏的事去找黄诗铭的，到时候我会调查清楚。”

“嗯……麻烦你了。”

任斌小心翼翼地答谢。

“黄诗铭身边那个叫洪三桧的，你知道多少？”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剑禾跟我说的。”

“哦，难怪。他是五年前出现的，通过科举一举夺了状元，殿试之时又向同年武状元提出挑战，夺了武状元的头衔。几年内据说政绩斐然，于两年前进为丞相。”

“这么厉害。”

风舍予点点头，赞叹道。

“圣上在数年前命礼部颁布风云榜，对天下能人异士排了名次，这洪三桧就排在第二位。”

“你和剑禾呢？”

“剑禾排在第四位，我则是愧领第十一位。其实之前提到的六校联合的无双祭也是五年前洪三桧跟圣上提的主意，每年一次，今年的举办日期也近在咫尺了。”

“还有多久？”

“两个月，所以接下来学院也要进入参加选手的选拔了。你有兴趣试试吗？”

“我也有资格？”

“当然。只要你有兴趣，一个学生身份一天内就可以解决。”

“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风舍予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脸笑意地看着任斌。

被识破的任斌一脸不好意思，讪讪地挠头。

“我想请你出赛，遏制一下三行联校在无双祭上的手段。这几年我们三德联校已经有好几名学生因此丧命，今年临近赛前，学院内已经开始人心惶惶。虽然仍然有有勇气的学生站出来，但我作为学院长还是想对他们负责，如果有你参赛压阵，我就可以放心。而且比赛地点设在帝都，到时候你可以顺便面见圣上。”

“你堂堂一个学院长，你的学生的安危居然需要我一个外人来负责？”

风舍予的口气有些强硬，任斌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满。

“行吧，我答应了，让我出赛吧。”

“可以的话从学院内的选拔赛开始吧，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好，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

“知道了，你帮我安排就行了。你去处理奸细的事情吧，免得出现问题。”

“……那你要不要在学院内逛逛？”

“你这里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机密吗？”

说着风舍予站起身来，不等任斌回答便走出门去，剑禾紧跟其后。

“是不是到午饭时间了？”

风舍予抬头望了望太阳，对剑禾说道。

“嗯，差不多了。”

“你平时怎么解决的？”

“去学院食堂。”

“那就照常吧，既然要做学生代表出赛，就去凑凑学生的热闹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应该去找你的另一半心脏吗？为什么要答应留下来参加无双祭？”

“我们现在并没有可以找到它的手段，唯一的线索在苏玉峰夫妇身上，但是这条线索现在也是断的，本来是想去帝都找黄诗铭帮忙，但是刚刚从任斌的话来看，黄诗铭确实出了问题，反正无双祭也要在帝都办，就不急在这一时了，顺其自然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最关键的是，我对那个奸细有点在意，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他在跟学生刺探情报的时候曾经指过任斌的钟楼，如果他是其他学校的奸细，不说现在选拔赛还没开始根本没有情报可以刺探，就是选拔赛已经开始，他们也应该不需要建筑分布的情报吧，又不是攻城略地。”

“也许是提前潜入呢，提早摸清情况总好过临阵乱了手脚。”

“刚刚任斌的反应，明显那座钟楼里藏着什么秘密。难道奸细是冲着这个来的？钟楼是朝廷下令修建，那么秘密必然和朝廷有关系。”

“有人想偷取朝廷的机密？会是谁？”

“之前任斌说有起义军流窜到附近，或许是他们。”

“那就不用担心了，学院有军队把守出口要道，学院内也有实力不俗的教员在，普通的起义军是没有威胁的。”

“如果是起义军的话，我倒有情况想要向他们了解一下。有没有学院周边的地图？”

“地图的话学院的图书馆应该是有的。你要了解什么？”

“当然是他们起义的原因，吃过饭后带我去一趟图书馆吧。”

“嗯，学校食堂到了。”

风舍予抬头一看，这是一座三层的建筑。从外部的壮观就已经能让人感受到内部的华丽。

“这是食堂？”

风舍予似乎不太相信眼前这座雕梁画栋的建筑物竟然是作为食堂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食堂是全学院内最奢华的建筑，不过是挺好看的，至少坐在里面吃饭很舒服。”

嘴上说着不知道的剑禾，愉悦的语气却让人怀疑。

顺着剑禾的目光而去，高挂牌匾上的飞舞大字映入风舍予的眼中。

“舍予楼”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的风舍予只能挠了挠头，找了句话。

“进去吧。”

进入到食堂里面，数十个窗口一字排开，似乎每个窗口都有不一样的菜品，学生们排队着在窗口前经过，在尽头处结账。

“一楼跟二三楼不太一样，你要上去看看吗？”

“不用了，我又不用吃饭。你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去吧。”

“嗯，教员有专门的取餐道，我去去就来，你找个位置坐着等我吧。”

一身火红的剑禾成了食堂内最耀眼的存在，众多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进入教员专用的取餐道。

风舍予就近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默默地望着学生们的队伍。

学生们秩序井然，让风舍予对任斌的管理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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