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再现

他们沿着走廊往花园走，走廊相当宽敞，极为舒适的电器制造的穿堂暖风拂过，艾里德的姜黄色头发和卡尔的灰发发尾飘摇。壁纸是与白桦木地板相衬的丝制浅蓝色，在高约八尺处每隔十四英尺架着金色装饰烛台，仿佛伦敦夜晚昏黄的瓦斯灯。灯泡罩在朦胧奶油色的迷雾后头，温暖迷人的迷雾里似乎在暗夜中藏匿着彬彬有礼的开膛手。

伊索·卡尔：“小姐……您不在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庄园访客频频失踪。”

艾里德眼前这名男子说话腼腆而小声，且声音略显胆怯，他用颤抖的手掏出钥匙，把钥匙插入面前桃花心木双扇门的锁孔中一扭，然后将门推开，便来到庄园里最大的花园，里面的广阔景观令艾里德倒吸一口冷气。

从花园亭台望向远方，夕阳正悬在锯齿状的山峰间，金色光芒如糖霜覆盖于鲜花叶片上的白雪上，碧空蓝色与白云染上金光如天神降临般的场景，紫红与朱砂色在太阳下尽情渲染灰蓝色山巅，这难道就是卡尔先生的目的?艾里德过于专注于眼前风景，这或许就是艺术者的天性。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散播幸运荣光的美景预示着圣诞节的欢愉?”

伊索·卡尔：“这不是最主要的，我昨夜发现花园里藏匿一个古怪的树洞，根据之前我的推测，这并不是常人所……”

卡尔约两分钟而后掐点开口，他与艾里德保持三米之距，语气生疏透顶，灰色眸子透露生人勿近的神气，耳根的颜色是不适宜的可爱羞涩红晕，

伊索·卡尔：“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吗？请随我来。”

他率先前进，踏入草丛直奔远处四百米的古老梧桐树。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为何让我来此地?”

伊索·卡尔：“夜莺是个耍尽聪明固执己见的鸟兽，请她来必定会大闹一场。”

他们向金灿灿的梧桐树走了过来，此刻太阳已经落到山峦后头，射进花园庭院的金光开始稍微转暗。

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凝结在树根与金色树叶上，延伸到梧桐树的半径长为一米的地洞里，就像半边头颅粉碎成黑色液体的脸，散发着甜腻酸涩的恶臭。剧痛与气味还有视觉冲突让艾里德觉得恶心，有股顽强吼叫逼近无血色的嘴唇旁，但她不释放出来。

她趴下来，头部伸进洞口，她听到了隆隆海声与海妖们的歌唱，这一次的声音很响亮，海妖们的歌声令人沦陷于其中。

Riseandfall

潮涨潮落

Silvermoontideerasedmyfoot

prints

银色的月光抹去我的足迹

ThenIpickedupbrokenscales

拾起支离破碎的鱗片

Stuckthemtomytail

点缀我的尾巴……

——出自mili《BathtubMermaid》

伊索·卡尔：“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洞穴，从前从未出现过，昨夜我到此地夜游时这里还覆盖着一层杂草，今天我就发现了血迹与这令人恶心的臭味……还有，令人沦陷的天籁之音。”

卡尔灰色眸子毫无波澜，他并没有直视艾里德的后背，而是望向另一处。

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所以您叫我来是有何意?”

艾里德再次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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