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过舞舞爸爸的手机,又问了舞舞好多关于她爸爸的问题。
得出的结论是我们应该把泰迪留在这个家里。
这是姐姐的建议——
用一个词代替【舞舞爸爸的尸体】。
泰迪。
属于我们三人的秘密。
我喜欢暗语。
可舞舞不大放心。
她刚认识姐姐,没有近到能够共享秘密。
她要姐姐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我发誓,”姐姐举起右手。
“我,不,信,发,誓,”
舞舞使劲摇头,两边的头发甩成拨浪鼓。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姐姐果然知道怎么和舞舞做交易。
“等下!”舞舞却小大人一样抱起手臂,“我要先问下你,你知不知道【秘密】的定义?”
“定义啊……”姐姐弯起食指点了点右边的太阳穴,“如果你把我告诉你的事说出去,我的天就会塌下来——不到这种程度的就不叫秘密。”
她流畅的复述几周前从我这听来的说法。
是标答。
舞舞的怒气一下子淹过我的鼻尖,她隔着桌子,好凶的瞪我一眼,“你连这个都告诉她!?”
“……”
我把额发拉到眼睛前。
“叛徒,”舞舞气气的嘀咕。
可气归气,姐姐的秘密还是要听。
……
今天是特别好的天气。
微风。
阳光浸过窗帘,波动的窗影和海底世界一样晶莹。
姐姐坐在饭桌旁,没有椅背的板凳上。
她转身,背靠桌沿,一只脚伸进地上的阳光。
我满以为姐姐要讲她家的冰箱。
她伸了个投降式的懒腰,举得高高的手抓了抓满是尘埃的空气。
“我第一次杀人也是十二岁,”
姐姐维持着懒腰的姿势,
两边的手臂把她的侧脸夹起,
“不过我不像你这么有勇气……我呢,手抖的不行。”
她转回身体,取火似地搓着手掌,发出皮肤摩擦时特有的声音。
“好几天都没知觉,拿什么摔什么。”
她垂下眼睛,那种笑像是想起好尴尬好尴尬的事情。
我和舞舞都以为姐姐要继续讲下去。
姐姐却没有解释到底——
“这个秘密可以吗?”
“……”
舞舞瞄我一眼,像在征求我的意见,我悄悄点头,立马中了反效果——
舞舞瞬间来气。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个死肥婆瞎编的!?”
她咄咄的扬起下巴,叉着腰,仰直了身体,用尽力气俯视坐下的姐姐。
姐姐被逗笑。
她的笑总是只有左边的嘴角。
“为了纪念,”姐姐的脑袋跟着嘴角往左边靠,“我留了当时的报纸,不信的话我带你上我家瞧。”
“当时的,报纸?”
“九九年,刊号是……”姐姐的食指绕着太阳穴转啊转。
“……”
我和舞舞一起愣了。
九九年……
这也太远了,
听起来就觉得是掉了漆的时间。
——夜晚的风吹过铺了塑料布的排档桌面……
“你几岁啊?”舞舞问姐姐。
姐姐竖起两根指头,指头中间有好圆的褶皱。
“二十,”姐姐说。
“噫。”
“觉得我老?”她挑起一边的眉毛。
“废话。”
姐姐沉沉的笑了,
“……也许你可以永远年轻,”
她伸手要摸舞舞。
舞舞喊她死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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