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特别晴朗。
街机厅外满地阳光。
舞舞的发尾被太阳晒出一抹棕黄。
……
两点不到,我陪舞舞返回学校。
她的脚还是没好。
我们天南海北的聊。
“你们12月有运动会吧?”
“你怎么知道?”
“哭包跟我讲的。”
“那他看到你穿成这样了?”
“对呀。”
“他怎么讲?”
“他说我比你漂亮。”
“呸呸。”
舞舞嘟起嘴向我发射空气瓜子。
舞舞知道我在骗她。
哭包不可能说这种话。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谈他。
哭包的真实反应超级无聊。
“男生怎么能穿女生的衣服呢?”
他的幽默感绝对是被眼泪和自卑吞掉了。
活该没人做他朋友。
……
要是我有机会去学校,一定有很多人愿意跟我搭朋友。
我知道的事一点不比那些每天上学的人少。
我总去陈阿姨的书报亭读报。
报纸上的事学校里一件也不会教。
我知道陈水扁,知道一种没有按键的水果手机在美国出现,知道俄罗斯死了叶利钦,还知道一群叫欧盟的人发表了柏林宣言。
……
这段时间的报纸一直在谈一个叫嫦娥一号的东西。
它是个卫星,据说能绕月球飞行。
我不知道为什么报纸非逼大家看这玩意。
还用好大的字说全国人民都在等待第一张由中国卫星拍摄的月球照片。
别骗人了。
我就没有在等啊。
况且月球丑到不行。
比陈阿姨脸上的皮肤还要坑洼五倍。
不如不拍嘛。
在地上看到的月亮绝对比在卫星上看到的漂亮。
……
舞舞倒是挺喜欢听我讲报纸里的内容。
可惜最近没什么过瘾的消息。
她对嫦娥一号也没兴趣。
快到学校的时候舞舞又把话题拉回到哭包身上。
她问我之前碰到哭包的时候除了我的衣服哭包还跟我说了什么。
我对着懒在天上的云回忆了几秒。
“他说有运动会。”
“不是这个,还有没?”
还有啊……
“他还问我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他要我陪他去个地方。”
“是这个了,你怎么说。”
“我拒绝了。”
毕竟跟哭包玩一点意思也没有。
舞舞却放软了眉头,用藏着什么的口气摇了摇食指,一副“看起来你什么都不懂诶”的表情,“他没说要你陪他干什么吧。”
“没说。”
舞舞圈起小嘴点了点头,有点像动画片里坏人公布计划前的“嚯嚯”。
“他要去自杀哦。”
舞舞一字一顿的告诉我。
“真的吗?”我问舞舞。
“真的,”舞舞又点了两下头,“他也邀请我了。”
……
我是昨天晚上碰到哭包的。
我晃到水运职校,看到他一个人从补习班出来,背个方方的双肩包,孤零零的,丧丧的佝着脖子,盯着自己的脚尖走。
我不喊他他大概永远也看不到我。
“终于决定自杀了啊……”
哭包那张郁郁寡欢的马脸在我眼底缓缓浮现。
“他是想我们在旁边看着他吗?”
“鬼知道。”舞舞搓了搓领子下面的小绒球。
“你来不?”她问我。
“什么时候?”
“他没说,反正他知道我家门限是九点,他保证不会耽误我回家。”
“……”
“来嘛。”舞舞掐着我的脖子劝我。
我翻开姐姐的手机,看到今天是11月23号。
11月23号,11月23号……
我问舞舞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也不是。”
舞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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