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楚门的世界

莫名和克莱尔在街头奔跑着

“Master，为什么要这样做？”

身旁的女孩一边跑一边做出了自己的询问：“只凭我们两个的话，完全能够击败一个御主不在身边的从者，为什么还要打报警电话呢？”

闻讯而来的警员们并没有听到二人的小声念叨，在这种狭窄的街道内，车辆已经完全起不到作用，只能拿着警械徒步追击着前方不断穿过各种地形的高大男子。

“这是一次测试，测试一下，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在面对我们这样的人时，能否对他们造成威胁。”

莫名在跑动中断断续续地和克莱尔解释着，电话打通之后大约过了一分钟——也就是对面的那个男人还没有动手时，两辆警车拉着警笛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车门一开四位警员全副武装的跳下车，当即命令还手持武器对这边两人进行劝说的男人放下武器。

他自然是不会放下武器的，这位鱼贩子当即准备将面前的所有人一齐消灭掉，反正消灭对手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普通人更没有。

所以他不但没有对警员的警告做出回应，反而冲着这边举起了武器。

警员们见此纷纷表示这人居然敢不服，所以将手上的装备从警棍、徒手纷纷改变成了配枪，果断的开火射击了他。

莫名还察觉到率先开枪的那位警员稍稍愣了下，等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把枪举过头顶朝天开了一枪。看这意思多半是太紧张忘了先开枪警告，后面赶紧找补回来。虽然某些情况下会有警员在面对罪犯时采取先射击再警告的方式……但那毕竟是少数情况，男人挨这一枪多多少少会和运气有关系。

“从现在这个情况看，枪械能对他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但没有普通人挨一枪就无法行动的地步。持有武器也会被认为是违法行为，这样的话我们也有必要行动更加的隐蔽，或者说想办法让这些力量成为我们的助力……哦，跑不动了吗？”

被击伤了腹部的男人停止了逃跑，捂着肚子神色复杂的看着逐渐逼近的警员与莫名二人。莫名能从附近的对讲机里听到还有人在不断地支援到这附近，听着距离也是即将赶到的样子。他干脆拉着克莱尔拉开一点距离，等着警方将男人处理掉。

毕竟这家伙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怎么说也是这里的“原住民”，身上身份证件一应俱全，身边的克莱尔还是小孩子很容易推托掉；而这位鱼贩子同志，妥妥的黑户不说，还拎着凶器。对了，这家伙长得就是个老外样，还能给他算上个偷渡的名号……

然后遣返回国？

想到这倒霉货可能要被边检的人扣住折腾好久他不由得笑出了声。

“Master？”

“唔，没什么，咱们在这儿看热闹就行了。那家伙很有可能会被关起来，也有可能被送到他的祖国去。啊……也许能也许不能吧，谁知道海关会不会给他出机票钱呢？”

————

事情的走向出现了一些变化，在警察局里被关起来之后，警员们似乎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没有讯问，没有想象中的边检介入，只是简单的将男人放进了一个单独的拘留室内之后就没人去管。

并且跟着一齐到分局的莫名二人也没有人去管，等到他们下了车，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被弄进了屋里——没有人询问他被打了几枪需不需要医生，也没有人找这边看热闹的两人做笔录，甚至连登记都不需要。

几分钟后莫名发现自己在这里走动其实畅通无阻，警员们并不理会他带着克莱尔在里面乱窜，也不在乎他乱动里面的电脑。

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他最终决定去看看那个倒霉的男人，来到拘留室的时候莫名隔着窗户看到屋里的这位大哥正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看到门口探头往里看的莫名一哆嗦试图爬起来，又捂着肚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你看，我说过不要那么冲动”，莫名轻轻敲了敲门：“大家都是文明人，随便打打杀杀会被警察叔叔制裁的，你看持械试图袭警挨枪子儿了吧？话说你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挨了好几枪还不死吗，我们又不会去主动袭击你。说起来今天其实挺无聊的，你要不要去死一死啊，比如说你把自己的头扳下来试试看嘛，反正你不是普通人~”

地上趴着的男人异常愤怒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不如我们来做些交易，你来告诉我们一些情报，而我们则给你弄来一些能够治疗伤势的医疗用品。第一个问题是，这个世界是什么情况，那些普通人……和我们的区别是什么？”

“你还有脸提要求吗？”

地上的男人依旧愤怒的盯着他：“哼，我也不奢求你能给我什么东西，不过告诉你些事情也无妨。我猜你和这位小姑娘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战斗，哼，这就像是一个用不停歇的噩梦，不断地被抛到自己陌生的世界，为了不知所谓的目标战斗下去……”

听起来是很麻烦呢，莫名看着身边克莱尔的脸色变了又变，伸手按按她的头稍稍做了些安抚。

“我建议你们杀了我”，他挣扎着站起来来到门的附近：“对你们来说会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对我来说则是减少麻烦。我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法子完全恢复，说实话我都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了。嘿，头一次碰到你们这样连手都不动就让那些奇怪的人上来攻击我。我感觉我快不行了，你们是不是考虑给我个痛快？”

那不是废话，挨好几枪还跑那么老远不死才有鬼。

“Master，我有个问题”，一旁的克莱尔将莫名往一旁拉了拉：“按理说，普通人的子弹是不会对我们造成这么大伤害的，为什么？理论上来说，子弹至少要经过特殊处理才能伤到我们这样的人。”

“这个问题啊……其实我有个大胆的猜想。”

他拉着女孩离开了阴暗的走廊不再理会里面奄奄一息的男人，离开了警察局。

“走，咱们去个地方来确认一下我的观点，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汽车在马路上行驶着

“你有没有看过电影？”，莫名向副驾驶上的女孩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有一部很经典的电影，叫做《楚门的世界》，和这里讲述的事情就很像。”

？？？

“好吧，没看过也很正常，简单来讲就是有个男人从一出生开始就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身边所有人都是演员，他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人造的，包括能看到的天空与大海。人们平时也不工作学习，除非当人们进入他的视线之内。在这里有数千个摄像头在楚门全然不觉的情况下拍摄着他的生活，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场十分精彩的真人秀。他就在那个伪造的世界里生活、长大、成家……直到有一天发现了种种的不寻常。”

“那然后呢？”

“然后，他就决定逃离这个地方。他觉得十分恐惧，因为周边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自己的妻子朋友全部都是假的，都是剧组的演员。几次逃离失败之后，他最终决定划船通过海上来逃跑……哦，我这里说早了，就是在这时候他发现天空和海洋都是假的。这个节目的导演向他讲明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和他已经是超级明星的事情，以及向他许诺只要他愿意继续留在这儿，他可以继续享受超级明星的身份。”

“那最后他逃出去了？”

“对，他选择离开，去寻找墙壁后面真实的世界。就像……我们一样。”

莫名笑笑打开了车上的音乐，充满20世纪晚期味道的说唱歌曲充斥了车内，他随着节奏胡乱的摇着头，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段风景。

“你看，这些景物”，他停下车来到面前僵硬的“风景”边上：“做出来的质量很不错嘛，远处看的话确实以假乱真。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凭什么我们在这里的活动和其他人不一样，就为了我们几个人……呃，十四个人制造出一个庞大的世界来供我们打圣杯战争？这工程实在大了点。”

“但是现在在我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又没法解释，所以我有往别的方向想了想”，莫名照着眼前的墙壁踢了几脚，发现墙壁纹丝不动：“他们为什么不做一个真实的世界？如果说我们能看到的这些人都只有固定的行为模式，那这里会不会只是一个‘沙箱’？”

“沙箱？”

“对，所以我在警察局里问了那个卖鱼的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很遗憾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不愿意说。不过后来克莱尔你的话提醒了我，那些警察发射的子弹轻易地对他造成了致命伤。这本来是说不通的，哪有说平常的子弹能够伤到我们？”

他从裤兜里掏出个子弹来在手上把玩着：“答案很简单，这个世界是被构成的，也不是简单的‘镜像’。这些子弹……每一个都带着‘魔力’或者说比魔力更高级的东西，例如……神性，或者与那个送你来的意志有关？这个是我瞎猜的，实际上我没法判断他们的性质，只知道这个世界的物质能够对我们造成破坏就对了。”

“说的有些乱，是不是？”，莫名又重新回到了汽车上，松开了手刹：“当时我就猜想这里因为制造者能力有限有着‘视距’的限制，我们走到哪里所表现的东西都会慢慢的随着位置移动而呈现，结果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沙箱。亏我还费了好多心思，以为要达到某种速度才能让它赶不上制造新区域的速度……”

身旁的女孩愣愣的看着他，似乎没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别在意，系好安全带……我们向后倒一段。”

他发动了车子，将汽车倒出了很远很远。随后油门到底朝着面前的墙壁开始加速。

“好啦，做好抗冲击准备！我早就想这么说一句，哈哈~”

————

“啊哈~，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吧？”

汽车在撞上“风景墙”的一瞬间与墙壁融合在了一起，随即在空中引擎的轰鸣声在两侧建筑的夹缝中回荡到了莫名的双耳。他下意识的松开油门跺下刹车，汽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车头撞在地面上弹了两下终于停了下来。

“你看，这里的感觉要比之前好得多。”

他帮着克莱尔解下安全带，离开已经无法使用的汽车踏入黑暗的小巷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我们的冒险啊，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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