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败者食尘

罗兰瞬间察觉到那是一个假动作，没有多想，他把盾牌往下压，右手把阔剑转了一圈，让剑刃调整到适合突刺的角度。

兰斯的剑尖在发力前往后倒，转了半周，似乎想要由下往上的斩过去。

罗兰的盾牌没能拦截到长剑，因为兰斯把斩势改成了刺，他用右手的阔剑招架了对手的攻击。

由于他们的剑尖方向都朝下，现在两把剑交叉压制，要比的不是力气，而是格开对方剑刃的反应速度。

罗兰下意识的准备转动手腕，但对手比他更快，他的小腿被踢了一脚，于是身体前倾了。甚至来不及在对手脚下制造塌陷，他的下巴就磕在了长剑上。

“抱歉，我习惯性的在格斗距离用了踢击，”兰斯才刚刚让长剑摆脱阔剑，就不小心让罗兰的下巴遭到钝击。他挠着一头金色的卷发，歉意的说:“你还好吗，罗兰？”

“没事，继续对练。”罗兰也算是一名圣骑士，他很快治愈了下巴，一边懊恼自己太专注对手的变招，一边走到备战位置。

兰斯把剑刃下半靠在锁骨，用之前的手式继续靠近罗兰。

罗兰谨慎的保持距离，他看到了兰斯挥剑的方向，他用盾牌挡住了第一记，然后迅速往左跳，躲开了对手的第二次连斩。

“无论你对团长有怎样的想法。”罗兰说，趁着兰斯转身调整步伐，左手的小盾随着他挥动手臂，脱离手腕飞向对手。

兰斯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招，他闪开盾牌，压着长剑刺向罗兰。

“她是第二个与你相遇的红发赤瞳之人。”罗兰双手握住阔剑，以比较低的角度，也刺向兰斯。他们就像比武场的两位长枪骑士，勇往直前的冲向对手。

兰斯在罗兰刻意提高的声音里感到一丝诡异，这和脖颈后面的风声有关。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是对手扔出的盾牌，在半空划了一个弧线又飞回来了。

能做到把盾牌当回旋镖使用，兰斯意识到罗兰已经是剑盾流派的高手了。

兰斯露出了微笑，他大胆的判断了盾牌袭来的方向，利用腿部和腰部发力，让身躯倾斜了一个极大的角度，通过转身旋斩与长剑的重量来保持平衡，完成躲开飞盾并攻击对手的动作。

罗兰知道自己不可能格开长剑，那把剑已经借着回旋累积了可怕的力量，如果是开刃的钢剑，甚至能砍断劣质武器。

即使用尽全力，阔剑也只能勉强扛住打击，幸好罗兰拿的是没开刃的铁剑，要是实心木早就断了。

但他现在单膝跪在地上，双臂一阵酸痛，从敏捷方面来讲已经是劣势了。

“你在剑术和格斗方面的技巧是大师级别，”罗兰说。“但即使是这样的你，也没能保护伊利亚，你就不觉得...”

兰斯感到心底泛起刺痛感，他无意识的放松了剑柄的力度。

“她和团长身上发生的悲剧如此相似，这一切的原因，”罗兰说着推开了对手的长剑，他举起阔剑对准兰斯砍下去。

“难道不是因为遇见了你吗？圣者兰斯?”

这句话就像一柄匕首刺进心脏，兰斯在自责的情绪中沉沦，甚至没注意到右半边身躯的锁骨断了。

他跪倒在冰冷的地面，鲜血从右肩附近淌出来，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兰斯比任何一次都要认同罗兰的话，他认为对方说的没错。他应该和伊安保持距离，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这才是罗兰真正的目的，他没有兴趣看身心受伤的圣者狼狈的模样，只是擦干净阔剑上面的血迹，把剑和盾牌放到架子上，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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