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可说

“你的口味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奇怪。”伊安惊叹道。

“红茶里加苹果汁很奇怪吗？”兰斯疑惑的问。

“不，红茶里加玫瑰糖浆才更奇怪，老实说那是我不喜欢的味道，”伊安注意到对方脸上的郁闷，她有点享受逼迫他的感觉，因为兰斯的温柔实在是太过小心谨慎。

这让她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不过伊安也不是什么魔鬼，她得到一点好处就满足了。

“比起玫瑰的甜腻，苹果的香气和红茶的苦味混合在一起也很不错，苹果红茶听起来也是很吸引人的搭配呢。”她语气柔和的说。

“那真是太好了。”兰斯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不如说很有少女气息，伊安愉悦的盯着兰斯这样想，他细致温柔的内心和久经锻炼的体魄形成强烈的对比。

伊安对兰斯的印象一直很好，然而每当她凝视那双苍冰色的眼睛，却隐约发觉到一丝残酷的气息。

这个眼神让她觉得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经常看到，并令她觉得异常恼火。

索拉尔团的成员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每个人都很有个性。伊安越是了解，就越是怀疑自己解散他们的决定是否正确。

兰斯放下杯子，感到肩膀一阵放松。他可以不介意别人对他的眼色和评价，但唯独伊安的评论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品位。

兰斯察觉到伊安与他记忆里的样子有所区别，曾经的她从来不会让人感到紧张。

虽然在圣城与伊安往来不多，但圣选时期，他与她一同越过洛克哈的不信者之墙，去往最危险的地域。

那时候的伊安谈吐温柔而谨慎，就像在德拉西亚一样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她极其容易因为某些事情伤怀，却又很快会振作起来，把注意力专注在出现的问题上。

那是一场盛大而危险的探险，魔鬼也想利用她的天赋，因为伊利亚被献祭的真相，他差点就让伊安.....

兰斯不愿意想下去，雨夜中绽放的丁香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不可预知的因素碾碎。

伊安如今的言语中带着尖刺，兰斯能从中感到一丝慰藉，这才是符合她年龄的反映，她本该如此毫无顾忌，举止中带着学院派的倨傲与冒进。可她却早早的失去了张扬的机会。

兰斯更加担心她了，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于是他前倾身体，提出自己的建议。

“登丹的圣裁者，伊安，你必须了解你因为善良而获得的反响，混沌联盟还会卷土重来的，你的失忆也许会给你带来麻烦。那些联合的种族并不缺乏有荣誉感的人士，但也有某些人会利用你的立场来威胁你，所以，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

但有些事情我不能知道，伊安的勉强露出微笑，这些人面对她的时候总有刻意回避不谈的故事。尤其是涉及遗迹和旧神的时候，她能发觉他们脸上闪过的一丝苦痛。

他们的眼神也会有变化，就像兰斯现在看着她那样，一种难以形容的担忧和悲伤。

每次碰到这样的眼神，伊安都会感到羞愧，无论自己过去经历了什么，她都不希望有人的生活因此留下阴霾。

“啊，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果然我要有麻烦了！”伊安按着额头呻吟，低下头瞪着兰斯，认命的咬牙说:“都告诉我吧，我不喜欢麻烦，但我更讨厌有人被卷进来!”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伊安。”兰斯无奈的说，以前不觉得，但现在他意识到伊安的本性有多危险。曾经的她孤军奋战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他已经不想看到过去的悲剧重演了。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伊安的性格，引导她懂得寻求帮助，他也希望....伊安不要再对她自己那么残忍。

牺牲已经太多了，这从来都不是她应该做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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