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里这里！”穿着一身青衣的巫女向着小轩子招手。

“这，什么，到底是什么啊？！”

因为恐惧，奕子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她的父母为了保护她，在眼前被杀害，慌不择路的乱跑中，遇见了小轩子，便被拉着一起找地方躲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躲在供奉台下面，他们把神社点着就走了，我，我出来后就躲在这边，村子里怎么样了？”

十米之外的神社正在燃烧着，常年供奉的神像一直被视做村子的守护者，如今却被烈火吞噬。

“小兔崽子们，在这里啊！”

满脸刀疤的大汉，不知何时发现了他们。

“你们走！我好歹学过剑！”

“小轩子！——”

“快走吧！我们只会拖累他！”

小轩子深吸一口气，木柴燃烧的煤烟味充斥着他的鼻腔。

“呦，臭小子挺有种啊？”壮汉扛着刀，对于他来说，这个少年不过如同虫子一般，随手就可以碾死。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好歹我也是个男人啊！”

壮汉轻松躲过小轩子的刺剑，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给你个机会，加入我们，我会把你培养成出色的佣兵……至少现在能活下去。”

“不错的提议嘛”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小轩子撑起身体站稳身形：“但要我变得和你们这群渣滓一样，我做不到！”

胳膊因为摔倒时被尖锐的石片划破，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染红了剑柄。

“虽然只是在开玩笑，但你就没想过什么类似‘假意投降，然后找机会杀了他’的想法吗？这么直接就拒绝了？那么想死？”戏谑的神情遍布着壮汉布满刀疤的脸。

“你当我是笨蛋吗？！”

如同戏弄孩童一般，壮汉轻松的躲过了小轩子挥出的每一剑。

“那么假如我是认真的呢？有这个可能性啊？”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那样的话，你们每次伤害他人，每次给别人带来悲伤，让别人哭泣的时候，我都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嘛？！那样子和你们这些渣滓有何区别？！”

“你小子…是真的活腻了啊！！！”

仅仅只是一击，少年的剑便被击碎，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被烧断的梁木上，腰椎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再次站起来挥剑。

“你很弱，所以是没办法在这个世道活下去的，英雄？那种梦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做了。”

戏谑般的，壮汉揪着他的头发，不断的晃动着他的头。

“去死！！”少年倾尽全力将已经断剑刺出，剑刃划过壮汉的眼角，差点捅进他的脑子里。

愤怒的壮汉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力道之大，让他的身体直接往侧面摔去，脑袋像个西瓜一样撞在地上。

伴随着耳鸣的昏沉中，他看见奕子和巫女被抓了回来。

然后巫女猛地挣脱束缚，纵身跃入吞噬神社的大火中，他想去阻止，但就像他无力站起来去阻止奕子在自己眼前被侮辱那样，他什么都阻止不了。

“一定，一定要杀光你们……”

他只能在一边看着，脑海中充斥着的这个念头让他甚至无法晕过去，只能被迫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佣兵们将他留在大火中，打算让他被火焰灼烧，痛苦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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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熟，你当时也在吧？…渣滓…”

模糊间，小轩子看见了焊铁手中的引信和火种。

“你在做什么？…你又要伤害奕子嘛？……这次才不会…让你…”

“才不是！我没有对她做什么！”

那是焊铁的第一个佣兵任务，也是最后一个，在目睹了佣兵们的所作所为之后，他离开了队伍。他一如既往的否认着那些，但眼前的人似乎无力听他说下去。

“奕子…奕子……抓住…我…手……”眼前浮现出当时的惨状。

“不能死…保护奕子…杀光……杀光你们...”

微弱的生命之光中，迸发出一丝怒火，点燃了那陷入黑暗的意识。

“杀光——你们——”

右眼中迸发的火焰点燃了血液，顺着脸颊上如同瓷器裂纹般的伤口蔓延着，很快便点燃了周围被他鲜血染红的地方。

一个不注意，焊铁手中的引信拖在地上的部分也被点燃。

“哪来的恶魔嘛？！”丢下手中的东西，焊铁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跑去。

燃烧的火焰吞噬着小轩的身躯，剧烈的疼痛强行将他从黑暗中唤醒。

“唔啊啊啊啊啊！！！！”怒吼着，小轩挣扎着站起身。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一整面城墙陷入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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