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所以圣剑是大姐用头发跟女神换的吗？”

三妹帮我绑了个侧马尾，虽然我的头发不适合做这种发型，但这是她的努力成果，我怎么会介意呢。

“算是吧。”撒谎是不好的，但我还得继续。

“那大姐的头发一定比女神的还漂亮！”三妹笑嘻嘻的，充满活力。“所以女神才想要大姐的头发。”

“应该吧。”我站了起来，触碰着三妹绑的新发型。“好了，走吧。”

“好，大姐带路。”

去城里吧，母亲她们也是往那里去的，而且那里还有卫队，他们应该能帮助我们。

没有按昨天的路线原路返回，而是根据太阳与白天也能看到的昼星确认城镇的大概方向，横穿树林。

“大姐，累不累？”已经走了一个多钟头。

“还好。”转过身看着有些疲乏的三妹，用衣角拭去她头上渗出的细汗。

再抬头看看太阳与昼星，确认方向没错，沿着直线在林中行进很艰难，可换个角度想，也很难被发现。

“谢谢大姐。”

咕～

三妹有些不好意思。

“先吃点东西吧。”运动量不少，饿得快也很正常。

在一块大石头旁坐下，和三妹从口袋里掏出野果，开始补充体力。

“大姐，你说这里会有鬼吗？”三妹向我搭话。

“你害怕了？现在光天化日，有的话也不会出现吧。”

三妹对鬼之类的杂谈比较好奇，二妹也跟三妹她说了不少关于魔鬼的故事，不过三妹更喜欢的是那种夜间出没，有形无实的鬼。

“那如果我们到晚上还走不出去，有没有可能碰上？”

“能出去的。快了。”我看了看时间，同时回忆看过的这块区域的地图，直穿用不了太久。“那，假设走不出去呢？”

我已经吃完了果子，三妹手持着剩下一半的野果，起了兴致。

“应该会碰到的吧。”我不想扫她的兴。

三妹说的鬼是人死后变成的，这种地方，应该很少会有人死在这吧。

“那到时候就有我来保护大姐，看符！”三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上面画着奇怪的文字与图案。

“这是哪弄的啊？”

拿过来看了看随即还给了三妹。

“我按书上画的？”

书上？父亲书房里的书种类繁多 可也没有记载这些奇怪东西的书，这字图也不像二妹看的神学书上的符文。

“不是家里的书吧。”

“是约尔家传下来的。大姐想画的话我可以叫你。”三妹吃完了果子，用手在空气中做写字状，兴致高涨。

我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看来要扫三妹的兴致了，得快点到达城镇。

“好了，以后再说，继续前进吧。”

“那好吧，”三妹有些失落，“我先去方便一下，大姐等一会。”

“别跑太远。”这是野外，条件如此，选择接受，小心对待，父亲教过我们的。握着步枪，开始了思考。

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吗？碰不到，却能看到，或者在心里存在、如同完人。

“我希望会有。”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这绝对不是三妹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是——

一个人影迅速向我靠近，眨眼间就用黑色的手掌捂住我的嘴巴，再用力让我的头撞到石头上。

仿佛整个世界都震碎坍塌，随即疼痛感像轰开脑袋似的从四面八方袭来，自己也觉的要支离破碎。

捂住我嘴巴的手十分用力，因疼痛拼命想咬合的两颚像要裂开。五指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为之恐惧，全力张开，好似要逃离这身躯；双腿过分蹬直直接导致抽筋。

蹦出眼泪、睁的极大的双眼未能看清来者的面目，一个黑点向下方移去，紧接着双臂就传来一声声脆响。

又是一阵要让人休克的疼痛。

“放心，肉还在，我可是专业的。”

女声，在笑。

模糊了双眼，也不知道是意识消散还是眼泪汇聚，或者两者皆有。

“还有意识啊？那正好，你可要做一个好姐姐，让你妹妹知道这世界有没有鬼。”

疼痛感占据大半的意识，但还是清楚的知道后脑勺正在被**着。结束了吗？不止感觉不到下半身，就算现在想眨眼，或做个表情都困难。

在逐渐涣散的感知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全尸，选好了吗，公主殿下？”女声。

……

“真可惜。”电子音，男声。

……

咋了眨眼睛，挤掉一些泪水，弥留之际这是我最后的力量吗？

看见了掉在落叶上的怀表，斜置着。

时针与秒针在向8处交汇，我看见了时针上的“TIAN”，还有秒针尖上的“SHENZHOU”。

“小姑娘，手伸过来！”

一对狼耳，是狼姐姐吗？手的话——

寻找着手的存在感，它不是微弱的跳动 不是难受的涨缩，而是——对物体的触觉。

找回了手的存在，朝眼前伸了过去，抬起手，连食指都开始伸直，我还有力气啊——

下一秒，手落下，最后闭合的双眼看到的是手指点出的蓝色涟漪。

“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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