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早起会犯困

第二天，叶歌起了个大早，甚至连天都没亮便起了床。出来客厅时，没有见到小灰的身影，多半是又跑到白娅那边了。他也不太在意，提前把猫粮找出来，掏出一本组织送的菜谱便开始对照着菜谱上的内容做早餐。

顺便一说，菜谱是买烤面包机的时候送的。厚厚的一本，写着大概二十来种早餐的做法，基本什么类型的都有。叶歌自己也没想通，买烤面包机为什么会送菜谱。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这本东西确确实实是赠品，背面没有写价格的。

他估摸着，应该是因为面包机比较贵，所以才送了这么本东西吧。貌似如果买了同系列的洗碗机和特制烤箱，还会送晚餐和点心的菜谱。三本连起来才是一整个系列。不过叶歌现在还没开始学这些，等他学完这本早餐菜谱上的内容，再去看其他两本应该就没那么难了。

该收拾的东西昨天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叶歌没有太多东西要带走的，除了自己的背包是一定要带着的以外，其他东西都可有可无。比较重要的东西他都放在背包里面了。

白娅送他的小说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只是，透过这么一本小说他也很难理解，把这本书送给白娅的是什么样的人。翻遍了整个故事，他也没觉得有哪个角色和白娅比较相似。小说的内容再怎么荒诞不经，终归还是要点逻辑的，不像现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叶歌特意去问过了，火车要中午才能到，离中午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按理来说，他是不需要这么早起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感觉自己特别的精神，甚至在煮早餐的时候还不知不觉地哼起了熟悉的旋律。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在哪里听到的，但莫名的好听，就记下来了。哼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来在哪里听过，然后特意打开手机来搜了搜，调好声音之后放在一旁播放。

今天的早餐是面，做法跟意面有些像，用的也是粗面。在估计好时间以后，叶歌才盖上锅盖，脱掉围裙跑到白娅房间去。理所当然的，少女并没有锁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边的地板上面，小灰就窝在床边的位置，灰溜溜的一团就像个煤球。

没有什么惊喜，也没有什么意外，白娅好好地盖着被子，一幅睡得烂熟的模样。

叶歌在旁边找了找，找到闹钟，然后把闹钟按响，道：“白娅，起床了。早上了。”

白娅还没醒，倒是窝成一团的小灰抖了抖，然后跳下床，直接溜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去找吃的了，还是单纯的想换个地方继续睡。

“让我再睡五分钟。”白娅习惯性地用被子蒙住头，有气无力地道。

“那我待会儿再来喊你。起床之后就可以吃早餐了。”叶歌把闹钟关掉，无所谓地道。

“今天没必要起这么早吧……反正中午才出门。”白娅探出脑袋，看了闹钟一眼，有些丧气，“这才七点不到。”

“我给你泡杯咖啡吧。喝了应该能精神点。”叶歌说道。

“有恶魔啊……”白娅把脸埋进枕头里，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好些都翘了起来。就算是适格者，有些自然规律也是违背不了的。

说起来，叶歌就几乎没怎么见过白娅有梳妆打扮的时候，多数嫌麻烦，都是直接把头发梳一遍，然后直接扎起来就算了。

“起来了就出来吃早餐吧，不然待会儿就要凉了。”叶歌提了一句，然后就出去了。他提前留了些时间，跟白娅住一起这么久了，他也大概知道白娅要多久才能出来。

“嗯。”白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等到叶歌熄了火，把早餐和咖啡都准备好了，白娅才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她看了一眼，很自然地坐在叶歌对面，捧着咖啡抿了一口之后才问道：“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不知道。”叶歌摇了摇头，“感觉睡不着就起来了。”

“你是小学生吗……”白娅有些无语，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捧着杯子，微微眯起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样，她看上去才比刚才稍稍精神了一些。

叶歌其实一直都挺好奇的，白娅并不是有低血糖之类的病症，为什么起床的时候会这么困。而且看样子，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她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种状态。

问了白娅，白娅才微微歪头，露出些许不解的表情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哦……心理疾病，听说过吗？”

“嗯？”叶歌愣了愣。

白娅把手里的筷子在空中点了点，然后手背撑住脑袋，继续道：“适格者和普通人之间其实是有很大差别的。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猴子和人类之间的差别。因此适格者免疫了很多普通人类会得到的病症，包括并不仅限于各种病毒或是剧毒。但即便这样，适格者身上也还留着一些人类固有的习惯。比如说，不呼吸就会死，不睡觉就会困。

从这方面看的话，可以片面地认为，适格者是人类的一种进化方向，就好比猴子进化到人类。本质上其实两者并没有区别，但以往统治这个星球的并非猴子，而是人类。而现在，我们或许也只是在重复这个过程而已。”

“可这和你犯困有什么关系？”叶歌有些不解地问。

“回到刚刚的话题。适格者不会得病，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一种常识了。但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会是这样。”白娅继续道。趁着叶歌思考的时候，她便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餐。

不好……但也不坏。不够甜。

嚼了两口碗里的面条，白娅心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是因为身体素质强吧？”叶歌回答道。

“不完全是这样，不过你大概有这样的概念就可以了。抽象点来说，就是我们身体内部的因子会吞噬掉对我们有害的细菌，因为因子本身是具有很强的排他性的。适格者没办法再吸收第二份因子就是出于这种原因。稳定剂和镇定剂也是根据相似的原理制作出来的。”白娅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为什么我们明明不需要投入三分之一的时间去睡觉，但依旧会这么做？”

“是因为习惯了吗？”叶歌随口说道。

“嗯。就是这样。因子说到底改变的只是我们的身体，少数因子会影响到性格，但不会影响到这种更接近于本能的东西。我们保有着作为人类的一切感情，所以才会生出同样的情绪。同样的，对人类而言存在的精神疾病也依旧会出现在适格者身上。”白娅继续道。

“早起犯困也是病吗？”叶歌稍稍理解了一点。

“差不多吧。习惯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娅没有继续解释了，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嚼着碗里的面条。

“这能治好吗？”叶歌问了一句。

“不能。”白娅直接答道。其实她就是不想起床，治不治得好都无所谓了。工作归工作，睡觉归睡觉，分开算。

“那以后我晚点再喊你起床？”叶歌想了想，道。

“……不用。你来喊我我就起床了。”白娅看了叶歌一眼，又低下头，“有咖啡，有热乎的早餐就行了。起床吃干面包，挺难吃的。”

“嗯。”叶歌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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