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完好无损高天原

『你究竟是谁？』恺撒质问着眼前玫红发色的女子。

『我已经说了，我叫阿尔法，只是来保护你们而已。』

高天原内，宽大的沙发上，恺撒一行人堆在一团，面色凝重，挤在沙发一头，阿尔法则一脸轻松坐在另一头，手中拿着一个小茶杯，轻轻啜饮。

双方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会掏出刀枪，在刀光剑影枪声轰鸣间直接把高天原化为战场。

座头鲸呆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店里的红牌牛郎们带了一位绝世美女回来，看她举手投足淡定自若，透露出来的气场不同凡响，以座头鲸老练的眼光，一瞬间便看出这位美女的身份不简单。

但眼下的情况却让他想起几天前那位肥婆，目测阿尔法绝对也和牛郎们有仇，只是本身的礼仪水平远高于肥婆，不允许她失态地发怒。

『话还是说明白吧，』阿尔法放下茶杯，『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位大人的监视之下，而且……你，恺撒·加图索，你的命运已经被我改变了，理应道谢才是。』

『道谢?』恺撒自然记得阿尔法先前说过的话，但他自认为没有人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家里那帮老家伙们也不行。

『我帮你解决了一只偷袭你的死侍，你记得吧？』

『的确，我应该感谢你。』

『但如果我没来，你绝对会死，不用再多说，你自己清楚，在那个时候镰鼬失效了，对吧？』

『……对，而且那家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算镰鼬没有开启，恺撒可是“A”级混血种，听力本就远超常人。况且那时死侍们已经所剩无几，周围的环境远比最开始时安静，恺撒不可能听不到背后袭击者跃出水面的声音。

阿尔法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恺撒下定决心要弄清楚。

『有人屏蔽了它行动时的声音，或者你可以理解为在那只死侍的身体周围，是一片完全与外界隔绝的领域，声音传不出去，你却恰好处在那片领域内。』

『所以镰鼬才会失效!』恺撒恍然大悟。

『对，是我救了你，不然你已经在水里喂死侍了。』阿尔法再端起茶杯，细细品味着。

『美女你……是敌是友?』芬格尔听了阿尔法的爆炸性发言，也容不得不正经了。

『我不是敌人，你们大可放心，准确来说我的最终目标也是阻止神的复活。』阿尔法微笑道。

『可现在绘梨衣……』路明非弱弱地举手说道。

『我知道，我的第二个目的则是救下绘梨衣。』

『她也会死吗？!』

『对，成为神的饵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亲爱的Sakura了，我心疼这可怜的女孩，所以要去救她，不像你，你以为的救她，只是把她送上了另一条绝路，还不如让她和你去福建。』

阿尔法将茶杯握在右手中，发力一捏，轻微的爆响传出，茶杯似乎被浓缩成了极小的一点，生生融入了阿尔法的掌心之中。再张开手，一束晶莹的粉末如星河般飘零落下，阿尔法的手毫发无损，她用此举彰显了自己的力量。

路明非连连后退，胸口涌出不可名状的疼痛，心脏加速跳动，他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

眼前的漂亮女生居然是如此强大的存在，救人杀人只在一念之间?她是龙王吗？像耶梦加得一样的女龙王?绘梨衣的死在她眼中似乎是既定事实了，路明非愈发觉得阿尔法才是神，或许刚才她说的一切都是在说谎，要去救绘梨衣什么的只是把她接回来摆上自己的餐桌吧?

『你你你胡说!』路明非只能大吼。

『不信就算了，最后再说一句，等风间琉璃醒了你们想问的就问他吧，而且最好快点……风魔家的忍者大军几天后就到，上千名混血种，大部分是“A”级。』

说罢，短铳显现，阿尔法起身将其随手一挥，手指同时扣动扳机，恺撒和楚子航下意识躲闪，但却只有大片浓厚的烟雾从枪口喷出，阿尔法的身影随烟雾消散，像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她走了，留下一大堆谜团。

恺撒小组互相对视一眼，一齐走向风间琉璃……或者说是源稚女的房间。

他们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他。

————某处楼顶————

阿尔法没兴趣再看他们几天后和风魔家忍者对峙的场面，照时间来看，零差不多该从藏骸之井出来了，该来的总会来，反正很快他们就会和昂热汇合，开启真正对抗神的进程。

她在这个楼顶找到一块足以挡雨的棚顶，伞也不撑，就这么看着雨景。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金属棚上，接二连三地碎成铺天盖地的晶莹。

阿尔法轻触心口，先前在东京塔下的那种悲痛欲绝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现在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的不对劲了。七罪果的功效很强大，尤其是愤怒之果。

阿尔法垂下手，眼睛看向天空，心里看向那个人。

『你们真是处心积虑啊。』忽然，阿尔法对着空气冷冷地说。

她的音量不算大，很快就被雨声所掩盖。

『请问小姐您是谁?为什么要妨碍我们姐妹俩?』“空气”居然回话了，悠远阴森的声音凭空响起，音量却没有受到这暴雨的影响。

阿尔法径直走向雨中，无形的领域张开，将雨水隔绝在外，她方才躲在棚子下不过是想靠一会墙。短铳已经握于手中，相比起另一把长铳，这种短短的枪械更适合对付突然袭来的敌人。

『姐妹吗？我也有一位好姐妹，不过不是亲的，但我们两个可比你们行事光明磊落。』

阿尔法朝雨幕开了一枪，一直竖直落下的暴雨忽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倾斜，那绝不是风吹所为，因为那倾斜的轮廓是一个人!有人隐身在雨中，就站在离阿尔法三米不到的地方，再加上某种对喉咙进行特殊处理的技术，所以她的声音才会比较清晰。

她害怕阿尔法手中的子弹，于是躲开了，自己的行踪一并暴露。阿尔法果断锁定这一细小的变化，预判开启!子弹不断射出，在地上打出一颗颗弹孔。这并不是盲目开枪，每一颗子弹都恰好打在了那个隐身的人下一秒将会到达的地方，截住了去路。而且阿尔法的短铳最近做了消音，在加上这滂沱大雨做掩护，对方应该听不见阿尔法开枪的声音。

阿尔法暗暗疑惑，对手看起来不具备飞行能力，也没有选择夺路而逃，这个楼顶也不宽敞，如果要逃走可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可是她却留了下来，直面阿尔法。

『不用隐身了，这点小伎俩对神来说可没用。』不知何时起，阿尔法也自诩为神了。

对方的一举一动全在阿尔法的眼中，无从遁藏，不必凭借雨中的轮廓阿尔法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用热感应探测仪观测高温物体一样清晰。

『神?你说你是……神?』轮廓停下来了，阿尔法也没再开枪。

如同一层透明外衣褪下一般，一位白发少女逐渐在阿尔法面前显现。

黑色的斗篷掩盖住底下黑白相间的紧身皮衣，赤红色的瞳孔在雨夜中闪闪发亮，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黑顶蓝底礼帽。那礼帽似乎由防水材质制成，雨水一滴也没有融入帽子的布料里，汇成一道道水流落下。

『你是谁?为什么要扰乱历史?』阿尔法枪口直指少女。

『我的名字是希格玛，是姐妹两中的姐姐。』少女丝毫没有退缩，捏起斗篷如轻捏起裙摆，面带微笑，如贵族般行屈膝礼，『请问您的大名，神小姐?』

『我叫阿尔法。』

『阿尔法小姐是吗？呼呼……真是好听的名字，不过……现在我们还不能落到你的手里呢。』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说的话我可以直接把你们杀了，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真凶呢……但很抱歉，恕我们无可奉告，』希格玛不笑了，『和神交手什么的还是第一次呢，虽然也不排除您是在伪装成神……但单凭我一个人肯定打不过您，如果是我们姐妹俩一起上，您绝对没有胜算，这次我就先行告退了——』

希格玛一边说一边退后，走到楼顶的边缘，竟纵身一跃，径直跳了下去，随着滂沱大雨落下。阿尔法没有追上去，反正跑过去看也看不到希格玛行踪了，她可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浪费一丁点的体力。

『招募不了的就杀了吧——』

时零的话依然环绕在耳边，阿尔法皱了皱眉，这次已知的敌人有两位，要么一次给时管局找到两位人才，要么这次一杀就是两个人。

小说世界真是捉摸不透，所以阿尔法喜欢看书却又不喜欢看书的原因就在于此。书里的情节固然引人入胜，但若是真的沉浸进去有时却很难自拔，那份层层相扣的秘密，只有写书的人自己才知道它的解答。

持枪的手微微颤抖，第一次接下这种类型的任务，饶是阿尔法也不免有些紧张。

对手显然是非常了解小说世界的运行模式，而且说不定知道时管局从未踏入过这一领域，所以才会伸出魔爪。幕后势必还存在着一股隐藏得很深的庞大势力，之前采摘七罪果的工具说不定也是他们发放给克克达佑的父母的……

阿尔法摇了摇头，甩开脑海中乱糟糟的思绪，她现在要去另一个地方等候事情的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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