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醒来

　　耳。　没有喧闹，没有混乱，没有嘈杂，没有她的哭声……

　　眼。　没有缤纷，没有刺目，没有凌乱，没有她的痛苦……

　　嘴。　沉默不语，却没有她最甜蜜的气息……

　　像漫长的甬道，没有一丝光亮，静得让人窒息。他走在黑暗里，曾经睿智的的双眸，却仿佛再也看不见任何，她曾经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就像一场没有时限的角逐战，　谁在乎的越多，　就输的越慘，所以她输了。

　　原来竟是自己输得体无完肤，现在哪怕只要她的一句寒暄，他就足以发狂。她竟敢这么让他面对那一室的鲜血，怎么敢！直到那一刻，他才体会到什么是痛彻心扉，什么是最残忍。

　　冗长的梦境里，若你敢上演别离和割舍，那你就太任性了。

　　加护病房，看着沉沉睡去的她，这样的安静。乔莫离看着她，想起他们邂逅的瞬间，想起她邀舞的窘迫，想起她的孩子气，想起她的坚强，她的忍耐，她的一切的一切……

　　病房内，乔莫离依旧是那一天的妆容，向来整齐的他，衬衫上是刺目的暗红，三天的不眠不休，清俊的让人倾倒的脸，下巴确实青茬遍布，眼里是噬血的红丝。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曾分开。

　　他并没有让乔父乔母告诉莫莫，此刻的他，看不得任何的眼泪。他也没有让ADAM过来，只说，看好你的女儿。如若不是她的一句话，此刻，肖敏也许已经永远消失了。

　　Ken抱着Lisa来过，只是远远地看着，Lisa有先兆流产的迹象，索性，孩子保住了。

　　他是自私的，此刻，不想任何人打扰。

　　午夜，病床上的人眼眉微动，略昏暗的灯光下，男子俯首而坐，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到他紧攥她的手，微微有些痛。向唯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英俊的容颜。乔莫离极快的速度，轻轻的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不可以在调皮了”。

　　右侧的脸颊有淡淡的湿意，此刻她只想看他的脸，牵扯的伤口隐隐有些痛，乔莫离不曾起身，却牢牢的稳住她想要挣扎的身子。

　　向唯轻轻抚着他的背，转过脸去，在他颈上一吻：“对不起”。

　　不着任何痕迹的脸对上小唯的小脸，墨色的深瞳，紧紧锁着她，引得她轻轻一颤，突然呼吸一窒，冰凉的触感，只是浅吻，他轻轻地碰触，向唯伸出小舌头轻碰了他一下，他一触即离，看着她苍白的脸，竟有些隐隐的微红，轻撇着嘴，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不想你再动一次手术”。

　　看着他身上的暗红，，眼底的破败，脸上的青茬，向唯眼角隐隐有泪水滑落。

　　乔莫离摸摸她搀着绷带的额头：“我看着你睡，再去洗”。

　　向唯闭上眼睛，眼角的泪却不曾停过。

　　乔莫离特设的病房，带着休息室，洗浴室，流水声响起，向唯睁开眼，听着潺潺的流水。

　　他的速度很快，沐浴后的清新，向唯并没有装睡，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重新坐回床边，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怎么不睡？”

　　向唯抓着他的手，有些沙哑的说：“做梦了，很可怕，但是我知道有你”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些：“我来晚了”

　　向唯摇摇头：“我知道那时候你在哪里，估计你的超车记录都可以拍成连环画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挣扎，乔莫离按住她，检查好她的伤口，轻轻的说：“她没事，母子平安”。

　　向唯笑了，乔莫离要怒了。

　　向唯什么抹平他的紧皱的眉心：“我一个人睡不着”。

　　乔莫离轻轻一颤，心里却似一股暖流袭遍全身，绕到另一侧，床很大，他掀开被子，轻轻地躺下，两个人肩并肩的躺着，右手牵着她的左手，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睡，思想确实一室的清明。

　　半个月来，他照顾得很细致，所有的工作计划几乎都搬到这里来。她已经可以走动，只要动作不大，不牵动伤口就好。

　　“吱呀”门开了，向唯正在看书，乔莫离再看文件，两个人朝门口望去，小小的身影即将扑到向唯怀里，乔莫离一把把他拎在怀里，小家伙不乐意了，扑腾着要找妈咪，向唯笑着看着乔莫离幼稚的动作，他亲了亲莫莫：“小猫生病了，莫莫不能压到妈咪”。莫莫亲了乔莫离一口：“莫莫知道了，莫莫给小猫呼呼”。乔莫离把莫莫放在床边，向唯揽着他：“莫莫长高了呢”。

　　乔母坐在床边，看着母子两人嬉闹，向唯喊了声：“妈妈，这段时间辛苦了”。

　　“傻孩子”眼眶却是微微的红了。

　　房间外，乔莫离与乔战天的脸色用样的阴郁，却透着一股凌厉。

　　乔战天拍着他的肩膀：“是时候了，我绝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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