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自己的生命,不是神的,更不是什么其他人的。除了那些被蛊惑的邪神信徒或者真正舍己为人的圣人外,任何生物在面对危险时都会竭力都会求生。这是不变的真理。
魔法锁的光芒消散,随着尘埃落定,出现在我面前的并非是我想象中的“藏宝室”,或者一个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而是……怎么说呢?
——一处更加微妙的地方。
我不可抵挡地愣在了那里。而亲手打开魔法锁的血族少女,则是声音古怪地惨笑了一下,半是讽刺半是悲伤。
“如您所见,嘿嘿,我的新主人。”
指了指那些整齐摆放着的一列朽烂人形木箱……或者说,棺椁?一股浓郁的怨恨感从血族的神情中缓缓流出。
“咋样?不是宝物,失望了吗?”
“……那倒不至于。”
我神情不变,皱着眉头走上前径直打开了一口棺材,不出所料,看到了一具有着蝙蝠肉翼在背后的人形干尸。
——尸体完好,没有亡灵化?
“是乔凡尼大人,还有旁边那口棺材是妥芮朵女士,大灾变前唯二存活的两位亲王。至于卡帕多西亚,那个莽夫早就被神殿处死了!”
“剩下都是些些公爵、侯爵级。血核你就别想了,全都没留下来!留下来的几个也都被我吃光了,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
我环视四周,用精神力依次扫过这些棺椁,果然如血族少女所说,没有发现任何能量比较浓郁的物体。如果这一堆高阶位血族死亡后还有任何血核存留下来的话,就完全逃不过我的感知。
“这是我们血族继真祖之后的第二个巅峰期,也是最后一个……之后想必也不会有了。”
血族少女一扬银发,“嘭”地坐在了妥芮朵亲王的棺椁上,大大咧咧晃动着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双手托腮冲我嘿嘿冷笑。
“有什么问题就赶快问吧,我不做保留。”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唤出了光照术,仔细查看了四周石壁的风化程度;又对着这些构成棺椁的、曾经似乎很高级的木材放了一个很小心的【粉碎】,用手指捻了捻得到的碎屑,再嗅闻了一下气味,这才回头问道:
“你是全大陆最后一个血族了?”
血族少女神情一僵,也不再晃动小腿了,紧跟着上下认真把我打量了一遍,短暂沉默之后,舔了舔略微露出嘴角的虎牙,又笑了。
“嘿嘿嘿……你看出来了就好,所以我亲爱的主人可要好好珍惜我哟?”
“这里是你们血族躲避亡灵的最后基地?”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除了席卷大陆的大灾变以外,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能让你们冒着被教会一网打尽的风险,把所有高血统的族人聚集到了一起。”
“好!那你猜对了!”
血族少女一拍手,表现得似乎非常欣喜。
“作为奖励,我可以亲你一下!”
“没兴趣。”
“切……”
少女再次恢复了双手托腮晃着脚丫的状态。
“我是被选出来的、二代血族中,天赋极佳的几个‘火种’之一,被用特殊方法长久休眠了,计划在安全的未来苏醒过来。”
“那么这些死掉的亲王公爵?”
“这些老家伙都是保镖,注定活不下来的那种,任务就是在我们休眠的初期贴身保护我们的安全……还有外面那些眷族,是用来抵挡有可能发生的教会清缴的,不过看样子没用上,还反过来变成了麻烦,呸!”
我耸耸肩。看来外面那些整齐的房屋都是血族建造的,但那些死在外面的人类绝对不是血族眷族的后代,很大可能是后来的幸存者发现此地,然后借此乘凉了。
而就在我沉吟思索的时间里,一旁突然响起了火雀的喊声,惊喜又带着疑惑。
“魔、魔法师!汝快来看这个?!”
我闻声转身望去,随即看到火红色头发的魔杖少女正蹲在不远处的一个木棺材前,指尖指向这口棺材地面上的一角。驱动光照术的光球,明亮的光芒下,上面似乎刻着一行极为隐秘的小文字……
“安洁娜娜·PL·贝鲁法,子爵!”
血族少女不屑地嗤了一声,看也不看。
“真是个愚蠢的死傲娇……那是我曾经休眠的地方,当然刻着我的名字!而且,现在也应该换成伯爵了……”
火雀一愣,回头再看了看上面刻的文字,发现似乎没错,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讥讽了,“腾”一下就跳了起来。
“汝这个小平胸吸血鬼在说谁是傲娇?!”
“什么!?”
坐在亲王棺椁上的安洁娜娜差点没轰隆一声掉下去!惊恐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发现异常平坦之后,瞬间气急败坏地朝着魔杖少女扑了过去。
“该死的小阶位三你说谁平胸?!”
“汝平胸!平到陷进去!!”
“嗷嗷嗷!你找死!”
“嘎啊!魔法师救命……”
两个关系比仇人好不了多少的家伙当场抱成一团,开始在地面上来回打滚儿。我看都不看,那个叫什么娜娜的血族实力已经被我的契约默认限制在阶位三以下了,倒也不怕她伤到火雀。
……不过?
我走到魔杖少女发现文字的地方,俯身下去仔细观瞧。用拇指一抹,随着一些浮尘被擦除,在“什么娜娜”的名牌下方,一行隐藏在木纹中的更小文字显露出来了……
“他的朋友、我的朋友;时光已逝,愿你安好。”
“——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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