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雄霸天下

人是社会性动物，对整个人类社会而言，封闭意味着落后。个人的自闭也好，国家的闭关锁国也好，都会导致其落后于整个人类社会。事物总是在运动的，文明总在曲折前行和螺旋上升，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不紧跟人类与人类社会的进化步伐，就会被甩在后面，最终被历史的巨轮碾为尘土。

正所谓“物极必反”、“绝地求生”……正所谓“物极必反”、“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个国家，当然不会被轻易碾为尘土，当人群被逼到绝境，他们就会发动“卡酷美”。与改革不同，这是自下而上的，彻底的社会变革，也就是“残血反杀”。

从来，吴迪都在尽量避免用这种变革方式改变社会，因为战争太残酷了。和平年代，一个人的死亡，都是大问题，而一旦发生全国性的战争，动辄会有成千上万人牺牲，温柔的吴迪怎么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杀一救百”的“电车难题”，正常人都不会心安理得地作出选择。

白沙帝国该走哪条路线呢，毋庸置疑是改革吧，毕竟就白沙帝国现在这积贫积弱的状况，经济基础完全不足以支撑那么高级的上层建筑啊！事物得有一个顺序嘛，即便这次跨越成功了，稍后又开历史倒车，那不是毫无意义嘛！才不是吴迪舍不得让可爱又可怜的小狐狸受苦呢，嗯！

大吴和白沙帝国结盟，开辟经商官道，互通有无，携手共进。大吴的态度一下子让一部分原本还不支持伊丽莎白女帝的朝臣闭上了嘴，说到底人都是要吃饭的，谁又愿意真的和钱过不去？何况南边传来消息，女帝的情哥哥可是一个话事诸国的狠人，谁又愿意真的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小子，没想到你还是个大人物啊！”瞄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吴迪，白鹿不无讽刺地道。

“爷爷说笑了，来这里的人，还管什么大小。”

“你……唉！”

“爷爷，世事无常，节哀顺变。”

“废话，老头子我还用不着你来安慰！人生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想求求不来，想躲躲不掉，反正不能如愿……”

吴迪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不陪在白狐那丫头身边吗？”

吴迪摇头：“我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孽-缘啊！”

白沙大局已定，吴迪又要出发了。他不知道他要追求什么，也许知道了，一切都会变得似是而非、索然无味，在知晓所有未知之前，他会一直走下去。

人的适应能力使人立于万灵之长，却也带来两个巨大的副作用，一是思维惯性，二是倦腻。习惯性的思维和行为，限制了人的创新能力，能不改变的就不会去改变。厌倦和腻烦的情绪，本来是用来打破惯性的，可是当动力不足时，人会习惯性地守旧而又倦腻守旧，陷入痛苦的恶性循环之中。

习惯，习惯去习惯，倦腻，倦腻去倦腻……吴迪，开始厌烦脑中那个催促的声音了。“去吧”，究竟是去哪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声音的命令，一直驻步不前会怎么样？不，即使没有这个声音，所有人都会处于“倦腻、改变、习惯”这个无限的循环里，不过对象的事物不同。“静极思动，动极思静”，没得到的想要，到手了又不珍惜，失去了才会后悔……智慧生物真是可恨而又可悲。

吴迪似人非人，似神非神，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许不是东西。

“人类向神进化的极限，我们称之为——仙。”吴迪记得好像听谁说过这句话，仙，是人和神的中间产物，非人非神的扭曲存在。神是生而为神的，人不可能成神，趋近于神的力量，把人改造为非人，同时，人性也被神性侵蚀……这样的生物，既不是人也不是神，只能是仙。神奇的是，非神非人还有一个特点是，既是神也是人，对神来说是人，对人来说是神。

交通工具尤其不发达的中古时代，要想横跨大洲大洋，见识到别的国家群，非常困难。不如说，一般人根本想不到，世界除了周边还有其他。即便知道有可能性，除了富裕的国家的政府，其他人想要探索也是不可能的吧。

人类社会是一个连通器，也就是说，不同国家的文明的水平，总是会处在同一个高度。现实世界比基本理论复杂，还存在其他的干扰因素，万变却不离其宗。譬如社会形态，除非环境极端封闭，否则不可能一个国家是资本社会，另一个是奴隶社会。如果大多数国家都完成了资产阶级变革，那么剩下的封建社会国家、地区、族群，一定也在往资本社会变革的途中。

其实不用吴迪操作，人类社会自己就会进化。当中洲诸国地区资本主义发展充足后，生产力大于需求，生产出来的商品就会过剩，中洲诸国地区市场饱和，那么就要开辟新的市场。这个时候，人们会主动去探索世界，直至足迹布满整个星球，人类可以涉足的任何地方。

只是，那个时候，落后的文明就会被侵略、被殖民、被压榨、被剥削……人们为何不患寡而患不均？因为不均就会有高低差别，就会有阶级阶层，就会有统治与被统治，不均就会造成不平等。

全部交由人类自己来做，那还要吴迪干什么，吴迪之前的努力，又算是什么？人和人类社会，并不总是在正确的道路上行进，甚至可以说会走许多弯路。既知如何才是正确的，说着“历史不能改变”，就可以纵容错误进行后再修正，而自己则高枕无忧地袖手旁观？无力不作为无可奈何，有力而不作为，等同于间接故意行凶。

漠城往西，是中西洲、西西洲和北西洲，不用吴迪推动，这里因为地理位置等关系，资本主义比中洲诸国还要发达。虽然，在王权和神权的双重压迫下，资产阶级还未取得政权，吴迪刚好赶上资本对封建大战爆发前夕。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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