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了一个月,乌鸦对我的试炼已经接近了尾声,尽管有些地方依然不大熟练,可恶,男人,要什么熟练,爆发就够啦!这样想着的我还是大体上把学院里所有课程都补完了,像法学院所教授的附魔啦、注魔啦、魔力虹吸啦、魔法武器啦,还是圣诗班的短歌也好(虽然叫乌鸦,但是唱歌意外地很好听),叹咏调也好(我怀疑课本里附带的光碟就是她的杰作),战斗技巧就像是体术和火器的精通,有时候她还会对她那个“律”“法”没分家的时代的古典言论如“光从东方来,法则从西方来”之类的唠叨个不停。————【总之,学到了不少很麻烦的东西就是了。】——我从外面采购物资回来,依旧要经过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森中花海——一些花已经枯萎了,而另一些仍在含苞,差不多已经看惯这种繁华的我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哎呀,要是让花撒看到这幅光景,一定会彻底赖着不走了吧。”这样的展开。
苦笑了起来,这一大片花田,真不知道那乌鸦是怎样年复一年地侍奉那些花的,可惜哟,我果然还是认不出多少花来。——{笨蛋,你认识的!}——依旧是和风在叫嚷着,真难相处啊,那也许吧,我蹲下来,看向面前探出小径的一丛绿植——【这应该是. . .马齿苋!】————{嗯,不错,继续. . .}————【旁边是鼠尾草和狗尾草. . .再后面还有,好大一片鱼腥草!】——不错,大片大片的鱼腥草,从中还有斑斑点点粉红或浅紫的太阳花,或者叫朝颜花更合适一点点,一阵和风吹过——{喂!}——风中一种奇异的冷香传来. . .
身后不远处有几束及腰高的绿叶从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 . .】——{嘛,也罢,直接告诉你也可以,这是猫薄荷. . .}——猫薄荷. . .我有印象,那么上次见到还是. . .是洛涅亚,她曾经赠予我几支同样的,上面还有紫色的小花,只不过被宫廷里的宠物猫偷偷叼走了,现在宫中很流行养些小猫小狗的,猫薄荷其实有一定的需求量,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使用的猫薄荷提取物做出的棒棒糖。
洛涅亚. . .铭的形象和洛涅亚再度重合于我的脑海,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可不要用那副身体胡来啊。
我看了看天色,太阳高悬,大概到正午了,一想到东西还没送到,为了保住恐怕已经保不住的午餐,我只好随手折下两三枝未开放的猫薄荷,向着山顶那十字屋顶隐约可见的破落教堂快步走去. . .
【我回来了!】——. . .没人回答,乌鸦应该不在,看来午餐是真的泡汤了. . 我随意把猫薄荷放在桌面的一角,低着头从日用品中整理出我的东西,春末夏初,气温已经上来了,托四面漏风的墙壁的福,还没有感到在蒸笼里面的那种不适感,暖风拂面,送来了冷冷的香,我不经意看向桌角,奇怪地发现桌布下不易觉察到的一块不自然的凸起,我把手指放在上面按压了一下,指腹传来有厚重的抵抗感。
有东西!我于是不顾那杂乱的物品堆,小心地掀开了桌布,却是一本镶在桌板里的薄薄手账,用牛皮松松垮垮地抱住,在潮湿的岁月里霉变了,似乎还有虫眼,看上去十分古旧且经常使用,我犹豫着拿起了快要散架的书面,纸页上有着葡萄酒渍和点点霉斑,还有纸屑和面包屑,有不少被撕下的残卷,大多数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默默地翻着,而就在我对它即将失去兴趣时,意外的从一页未裁开的纸中看到一幅手绘精美的图,是一座尖顶十字的大教堂,下面用多种语言加粗书写着——“医院教会”,想必就是这里了,突然,耳中传来了摩托发动机的声响,我慌忙将手账归位,不多时,身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乌鸦走进礼拜堂,皱着眉看向不整的桌面。——【抱歉,女士,我会整理好的. . .】——【今天就不必拘谨了,小千代~】——什,什么?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那猫薄荷是你采摘的吧?从我的花田里】——【额,是的,女士. . .】——乌鸦叹了口气,用一种有些异样的眼光看向我——【叫我乌鸦好了,我还是喜欢别人那样叫我,还有,虽然不明白你要那些猫薄荷是否真的别有用意,不要再打扰他们了. . .】————【他们?】——我注意到乌鸦称呼上的微妙变化——【就是那些花草啊。】——她整理了一下桌面,从侧厅端出一盘奶油马铃薯炖菜和几片涂上牛油的干面包,用奥术火稍微加热几秒钟就重新变得松软可口了,但这次,她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好像在想一些什么东西,虽然被盯着不大自在,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开动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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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吗?小千代. . .】——我险些**面包噎着——【请,请不要那样称呼我好吗?乌,乌鸦. . .女士?】————【熏风野,你的未来. . .】————【抱歉,仍然是一团乱. . .】————【不怪你,任谁过去有那样的遭遇都会对未来产生怀疑。】——她好像放弃了思考,低着头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纯银的十字架吊坠,她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呢?恐怕就连本人也不太记得了吧?被无限的生命摧垮了心智,她的思路很难让人捉摸清楚,我又想起那医院教会的事情,于是抬头看向乌鸦. . .
——【乌鸦,. . .】——我尽可能小心翼翼地叫唤着她——【欸?!】——好像被针扎了一般(虽然那样她也不会感到痛)叫出声来,用很难以置信的眼光再度看向我,许久许久,我也很不知所措,侧脸避开了她苍穹般青蓝的瞳视——【太像了. . .】——她喃喃着,接着就用一种很强硬霸道的方式把我拉了过来,抚摸着我的脸颊——【再说一遍. . . 】——【额. . .】——【叫我乌鸦. . .】——【乌,鸦?】——好像是得到了什么莫大的满足一般,她坐下来,发出几乎不可以听到的喘息声,不同于往日那个酷酷的严厉导师形象,此时此刻,我所面对的大概也不是什么教国之光,或者是诅咒的魔女,或许仅仅像是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正处于青涩爱恋之中的女孩,正捂住脸庞极力掩饰着她的娇羞,却抑制不住笑靥像花一样展露,我看呆了,这绝对有违常识,就算真的是多米尼克说的某种奇妙的触发词,也不应该反应这么大才对啊。
盘子里的食物已经吃完了,我有点想起身摆脱这种尴尬的处境——{我要是你,不对,我们就应该多叫她几声乌鸦,也不会掉块肉啊,趁她开心抓紧把情报收集到才是正道!}——不错,和风说的对,但多说几句“乌鸦”我觉得已经可以免掉了,她的精神状态最起码也比之前好上两到三倍不止,就算是. . .——{问她是不是处女,我想她也会老老实实地回答你,是这样吗?}——喂喂!和风,够了啊!再放任你这样下去,早晚这故事会接不下去的!我回到现实,看着一旁的乌鸦——【乌鸦?还在吗?】——【我在,一直都在哦,风野君~】——糟糕了,称呼真的是一次比一次暧昧了. . .——【能告诉我,这里之前是什么地方吗?】——【. . .】——她的笑容冻结在虚空之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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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那本手札,对吧?】——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话音里透露着肯定——【是,刚刚才拜读过,乌鸦,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故事。】——【. . .】——长久的沉默后,她开口了——【为什么呢?这是很不必要的事情呐. . .】——她脸上露出了让我难以释怀的沮丧和寂寞的表情——{接下来就是影响好感度的关键环节,你可不要搞砸了!}——【我想和你一起承担啊,乌鸦,无论我们各自经历过什么伤痛,上天既然让我们相遇在这里,关于你的一切,还有,我希望你可以承认我为伙伴!】——【. . .你都知道些什么啊,小鬼. . .你是,你们是那样子的,那样地坚信你们过去拥有的一切!!!】————【乌鸦!!】————【咿呀啊啊啊啊啊!你不配那样叫我!】——她周身泛起了浓郁到肉眼可见的真言能量块,以一种极其可怕的架势朝我的方向冲来,即使在谈话破裂前就已经拉远了距离,看上去果然还是. . .躲不掉了. . .BE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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