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偶的意志

“叫我斯提亚，再乱说就把你头拧下来。”斯提亚松开了道顿久未打理的邋遢胡子。

一个脸上灰扑扑的小女孩从里间走了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效发言呢喵，斯提亚哥哥！”

“哥哥？！”

桃乐芙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斯提亚的衣服，她从这位有着尖长耳朵的少女身上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斯提亚淡定将桃乐芙拖到身边：“好久不见，哈娜。我来拿之前说好的东西。”

“嗯嗯，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喵～”

哈娜不客气地指挥着自己的祖父：“笨蛋祖父，还不快赶紧把客人的东西拿过来喵？！”

“切，就知道使唤我……”道顿虽然嘴上哼哼唧唧，但还是迈着机械臂钻进了一团垃圾堆里。

“哼，我要是不来帮忙，谁还会来你这破店啊喵。”哈娜也是一副骄横的样子，但是斯提亚知道，若是没有哈娜的商业头脑，道顿是决计无法在尼伯龙根上展开自己独特的锻造手艺的。

“呐呐，那边的小姑娘，难道说是人喵？”

哈娜来到斯提亚的身边，瞪大了竖瞳在桃乐芙头上嗅着什么。

“……！”桃乐芙害怕地拉下帽檐又钻回斯提亚的身后。

“嗯啊，她们比较敏感脆弱。”看见哈娜有些失落的样子，斯提亚习惯性地摸了摸哈娜的猫耳。

哈娜舒服地抬起了头：“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哈娜并不讨厌人类啦。”

“那是……什么……”桃乐芙指着哈娜头顶的猫耳，心有余悸地说道。

哈娜不满地撅起尾巴：“不愧是愚蠢的人类呐，这是夜猫族的标志哦！我们可是相当灵活，还能在夜晚看清一切的夜之生物喵！”

斯提亚试图安慰桃乐芙：“嗯，虽然很灵活，薄荷草，尾巴，动态物体，都具备将其活捉的可能。”

哈娜吓得竖起了毛：“呜喵？！那是什么，好可怕！”

小白在斯提亚的脑海里吐槽：“哎呀呀，小哥又犯职业病了……”

“诺，这是你的东西。”

道顿终于从小山一样的垃圾堆里抽出身子，将两样物品放在了斯提亚的面前。

哈娜早有预感地躲避从小山上掉落的东西，一遍遍不满地皱起眉头：“哈娜不喜欢武器……”

“我需要它来保证你不会被自己讨厌的东西杀掉。”斯提亚从桌上端起自己使用喵喵卷所兑换的这把定制的武器，能够减少自己的外出风险并且增加自己的实力，这笔威胁还是非常高效的。

小白也看着这把闪烁着黝黑光泽的步枪啧啧称奇：“这的确是个物超所值的东西……”

与斯提亚常用的制式步枪不同，道顿应斯提亚的要求下扩大了它的口径并延长了枪管。苛求高效的斯提亚借此机会也让道顿给它装上了最新的脉冲系统。更小的枪口火光和更大的威力，各式特种子弹和能量弹都具备兼容性。如果需要，它甚至能作为半个单兵推进器来使用。

“真正地模块化！”

道顿显然也对他制造出的杰作感到自豪：“随意拆卸和组装，本店特意为老顾客加送常规火力模块。其它的，可就要另掏钱了！”

“可以开一枪吗？”

斯提亚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念头。

“啊哈！当然可以～”

道顿一拍大腿，将两人引进一侧拧开的下水井盖。

“欢迎来到，尼伯龙根黑市！”

能够支撑道顿不断研发出更高科技和技术的基础，莫过于这片黑市在尼伯龙根号上的暗地活跃。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族，在这里裹上面纱和衣袍，就是黑市的顾客和卖家。人们乐于见到它的存在，这片深藏与舰船夹板之内的地方，武器，药品，材料，甚至合成人都可以任意贩卖。尼伯龙根黑市代表了该舰的另一种实力。

“这里的话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你随便玩。”道顿插着腰，看着在各个角落，通道水管边设立的摊铺，对着一旁的黑衣商人招了招手。

“一块合金钢板，账算我头上。”

黑衣人打了个响指，一旁的合成人立即将合金板朝着空中扔去。

斯提亚动了，他单手将几乎等同于他个子的新枪夹在腋下，猛地扣动了扳机。

“轰！”

经由道顿改造过后的步枪发出一声怒吼，钢板化作几块焦炭落在地上。

“呼～好枪法！”道顿夸张地吹起口哨。

斯提亚同样对这次这把枪的效果感到满意，在他的估算中，实际命中效果至少比卫戎的制式步枪要高于25%，握持手感在经受自己定制后获得了更佳的体验，这把枪预计会给自己带来至少一倍的效率提升。

更让自己满意的是，模块化的射击系统。

斯提亚在端详一番后，很快拨动步枪各个部件的按钮，将其完完整整地卸下。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将步枪快速拆装成手枪，步枪，链式机枪，甚至反器材狙击步枪。

“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再加个价了……”

道顿看着斯提亚越加娴熟的动作挑眉。

哈娜双眼冒出星星：“斯提亚哥哥真是帅爆了～”

“真是一个非常棒的交易。”斯提亚向道顿又打了一笔信用点。。

道顿立即骄傲地锤锤胸口：“那当然，我可是尼伯龙根最牛的工匠！就算这样，子弹钱也还是要另算的！”

桃乐芙不自觉地伸手去摸斯提亚手上的枪。

“怎么了？”见状，斯提亚问道。

“这就是枪吗？”桃乐芙看着依旧冒着青烟的枪口。

斯提亚抬了抬崭新的步枪：“是的，它能高效率的粉碎掉所有的敌人”

“是吗，那么天使大人已经是无敌的天使了吗？”

斯提亚摇摇头：“我依然有可能被别人伤害。”

“那么……”桃乐芙双手合十，很是认真地祈祷着：“愿天使大人不会被敌人击中，子弹都绕着他走。”

“这样的话，天使大人就不会收到伤害了。”桃乐芙如此说着，脸上带着微微地满足和安心。

斯提亚不由得默然，杀戮和救赎，幼体始终是幼体的思维。

“你多少能不能把称呼改过来？”片刻的沉默后，他忽然一弹桃乐芙额头。

“啊呜——！”桃乐芙吃疼不停地按摸额头的红包。

“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情商啊……拿着！”道顿无奈地从黑衣人手中拿过一个物体，直直扔向斯提亚。

斯提亚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掌抓住，没想到那物体在接触到自己手指后竟去势不减，直到微微刺进斯提亚的手掌。

斯提亚看着手掌静静躺着的黑色匕首，干净的刀身甚至透露出一丝凌冽，一段深深的血槽让它显得异常危险。他轻轻一掂，重量很轻。结合刚刚这匕首能够刺进自己坚硬地人造表皮，它的锋利似乎足够伤害那些皮糙肉厚的异种了。

“什么意思？”斯提亚不解地看向道顿，这是一把好匕首，但并不在自己的委托范围内。

道顿不满地仰头：“哼哼，某个脸皮厚得不像话的毛丫头来央求我订做的武器啊！说什么那个铁头家伙对近战不在行，又特别喜欢一个人乱跑啊的话。没有我孙女的喵喵券不说，还搭进去我好几块稀有材料！”

听着道顿的话，就连匕首投射在墙壁上的寒光也不再那么稳定。斯提亚将匕首转出一个刀花收进刀鞘，拉着桃乐芙就走。

“哎呀呀～小哥刚才的情绪波动异常的……”小白这次也没能来得及说完话。

哈娜很是眼红：“呜呜呜～人家也想拉着斯提亚哥哥一起出去玩嘛！”

“喂——！那个家伙……”

看着斯提亚远去的背影，道顿锤了一下哈娜的头，满是胡茬的脸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个家伙——好像变了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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