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温柔的代价·捌

有些时候，事情往往并没有那么糟糕，即使已经一败涂地了，但是也还是有机会可以绝地翻盘的。

至于这个机会，就是看你自身的努力还是外界天赐于你的良机。

……

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与其他千千万万的女孩子一样，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也没有什么很厉害的青梅竹马，唯一的‘挚友’也因为我自己的缘故而远离了我。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艾一是不可能一辈子都会陪伴在我的身边，而我也一直在奉劝着自己，不要做那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在四年前的那一天，莫姐姐选择了我之后，我的一生就发生了改变。

莫姐姐对我的印象一直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我很想成为像她那样有着自信的人，因为自信的人真的很有魅力。可是，每当我跟随在艾一的身旁时，一种随遇而安的感觉就会充满了我的大脑，我只想要待在艾一的身旁，至于那些‘自信’，‘魅力’什么的，我都抛掷在脑后，变得一干二净了。

我不知道自己对艾一是什么感情，像是‘恋人’，‘挚友’，‘闺蜜’，‘老大’等一系列的名词，我都曾考虑过，可是结果却并不统一，因为艾一他对我而言，很特别。

我也想过要和艾一执手相伴一生，可是他却似乎没有那个意愿。他似乎在那方面一直避免着与我的沟通。

因此，我便做了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而此刻，已经是这件事发生的次日。他已经被我吓得逃走了，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我，楚玉玲，从此失去了我一生的希望。

……

“欸，楚丫头，把毯子披上吧。”

一股温柔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位绝美的女人就这样坐在了我的身旁。

“莫姐姐，对不起，我对不起艾一。”

我失去色彩的眼眸里溢出一丝光泽。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艾一的妈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莫姐姐’，无论是哪种身份，我都是无颜面对她们。

“你是个好孩子，楚丫头，你是个好孩子。”

“对不起，莫姐姐，我失败了，我不该那样做的。”

“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你明明知道艾一不会喜欢你这样做的。”

莫姐姐并没有责怪我，而是主动地替我披上了毛毯，然后坐到了我的身旁，温和地向我问道。

“我，我也知道艾一不会喜欢我这样做的，可是……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就失去了我存在的意义了。”

“存在的意思（笑）？楚丫头，难道对你而言，为艾一牺牲你自己就是你存在的意义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我可以为艾一做什么了，我害怕艾一不要我，但是我更怕艾一忘记我。莫姐姐，我知道我配不上艾一，但是您，您能给我一个机会留在他的身边吗？”

“欸，楚丫头，不是你配不上艾一，也不是我不给你机会，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反对你和艾一相处的呀，无论你和艾一发展成什么样的关系，我都会支持的，而且楚丫头，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其实你也很优秀的。”

“我，我……”

“楚丫头，你可能不相信你自己，但是艾一不喜欢你的话，他会一直记住你吗？而且你也知道，从一开始，艾一就认出你了，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关系，艾一还能够相隔四年而一眼就认出你来吗？”

“可是……那只是因为我伤害了他。”

“孩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当初你也忽然离开了艾一吗？这件事……我一直很想知道。”

“莫姐姐……是艾一的爸爸，艾海让我们离开艾一的。”

“欸，我就知道……对不起，楚玉玲，要不是我插手你和艾一的关系，海一定不会对你们那么充满戒备的。”

“莫姐姐……如果不是莫姐姐的话，我恐怕一辈子也不敢和艾一认识的，因为他一直是那么的‘闪闪发光’，他是我心中的‘北斗星’（暗指楚玉玲的人生信念）”

“欸，那么……现在，楚丫头，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我不知道……我会离开这里吧。”

“不能够在尝试一下吗？艾一他，说不定艾一他不会介意你做过的那些事。”

“莫姐姐，谢谢你，即使艾一接受这样的我，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我已经变成了过去自己所讨厌的模样。”

“楚丫头……”

莫姐姐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她好看的贝齿浅浅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我的执念所拒绝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我是不是对自己太严格了。明明只要稍微把自己的底线放低一些，比如说坦然接受艾一的道歉，或者自己主动向艾一道歉，这样的话就不会发生如今这种情况了。可是，我却怎么也劝说不了自己。

明明我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变成了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我还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自己呢？应该说，我早已失去了我的底线了吧。但是，我一边变成了我自己所讨厌的那样，一边继续坚持着自己的底线，这听上去是不是有些矛盾呢？

或许这样的话，我还不至于最后变成一个毫无底线的biaozi吧。

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时，莫姐姐已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灵巧的十指不断地敲击一台白色的笔记本上的键盘，像是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在醒来后，我并没有立马就起身，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莫姐姐在一旁的工作。

都说认真的人最美丽。

现在的莫姐姐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平日里那对待我和艾一的温柔仿佛全部都是一场泡沫，她还是那个冰艳高冷的冰山女王。

此时她的气势在不经意间得让人所折服，所吸引，她就是莫家的家主，莫欣云。

果然，莫姐姐太‘美’了，我想成为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

我痴痴地望着她工作时的身影，就连时间也都忘记了。

“楚丫头，昨晚睡得怎么样了？”莫姐姐在不经意撇过视线，瞧了我一眼，却意外地发现我已经醒了，还在痴痴地望着她。她露出了笑容，向我问道。

“嗯，嗯。”我想到昨晚自己所说过的那些话，顿时有些羞愧，明明莫姐姐都对我那么好了，那么照顾我了，我还是辜负了她的好意。

“你刚才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迷。”莫姐姐见我低着脑袋，连忙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看您，莫姐姐。”

“我？”

“是的，莫姐姐，您真美。”我毫不犹豫地夸赞道，不是被她的外表所征服，而是被她的魅力所折服。

“谢谢。”莫姐姐笑了笑，礼貌地接受了我的赞美，并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变得和莫姐姐一样呢？

我的内心里不经默默地崇拜着。

只是，蛆虫又如何能化茧为蝶呢，像我这种生活在阴影之中的人是无法成为莫姐姐这样的人。

“楚丫头，饿了么？要吃什么早餐？”

“欸，包，包子。”

“肉的，还是素的？”

“肉，肉包子，三，三个。”

莫姐姐放下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模样。她冲我笑了笑，问道我想要吃什么早餐，似乎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仿佛是一场梦。

“五个肉包子，两杯甜豆浆。”莫姐姐拿出了手机，语音发送了一条消息，似乎是发给这个酒店的总经理。

“那个，莫姐姐……肉包子，您也喜欢吃吗？”我有些自卑地小声说道。

“嗯，喜欢呀，因为以前海很喜欢吃的，所以我也就变得渐渐的爱吃了。”

“海？”我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个‘海’究竟是何人，有些好奇。毕竟这个人的名字在昨晚就已经出现过一次了。

“海就是小一的父亲，我的爱人哦。”莫姐姐露出了异常温柔的笑容，似乎在回忆着些什么美好的事物。

“欸，这，这样啊。”

我万万没有想到莫姐姐居然会如此大方地承认这件事，毕竟现在再名义上，莫姐姐还是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还有一个女儿。

不一会儿，包子和豆浆就被一位穿着青色旗袍的小姐姐送上来了。

“快吃吧，楚丫头。”

莫姐姐带上了一次性手套，然后毫不客气地从盘子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轻轻咬了一口。

“唔么~好烫。”

热腾腾的包子在莫姐姐的手中不断地被抛来抛去，似乎被烫到了手掌。最终，包子被莫姐姐放回了盘子中。

“没，没事吧？”

“没事没事，很长时间没有吃肉包子耶，所以第一时间有些激动。”

莫姐姐摆了摆手臂，示意她没有事。

看着这样的莫姐姐，我的心里忽然有些感触。

莫姐姐她也并不只是一支冰原上的玫瑰，原来她也很接地气，她也像我一样喜欢吃肉包子，她也会笑，喜欢笑，只是在面对不同的人时，她有着不一样的态度。

我拿上了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轻轻地咬上了一口，香嫩多汁，美味可口。

也许……

我可以稍微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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