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生命的重量

白夜曦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就是来教会查水表讨说法还能牵扯出那么一大堆破事。

“好的，我想你们不知道她是谁。那么直白地告诉你们，她是我们教会的圣女，我想她也应该不需要过多的介绍。这个全人类崇拜的偶像，现在就在你们面前，这高阶的圣女的初夜权，只要一万金币起价！”

“一万金币！”

“两万金币！”

“给我滚开，我五万金币！”

……当初你们抢初代魔王头颅的时候要是有那么积极就好了，一般男性牲口。

“对于你们来说，圣女的价值仅限于此吗？有用的时候就好好培养，去做一些你们认为是扫黑除恶的事情，没有用了，就当做商品一样卖掉。” 白夜曦声音漠然，却并没有扭头看向教皇，眼神慵懒而傲慢。

“是啊，我想教会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我也不用多说了吧，你是魔王，你很聪明，你会看得很明白。想要杀你的人，现在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是不是觉得有些幸灾乐祸呢？魔王先生。”

“哈，还真是有一点。”白夜曦轻笑起来，“只不过我想申辩一件事情。她跟你不一样。”

“她有自己的名字。她叫洛妠。”

教皇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他。

白夜曦目视着底下还在疯狂加价的人群，露出冷冷的笑意，“无论她是否想要杀我，她都是一个人，她都拥有自己的灵魂，而不是一个傀儡。她拥有一个人的名字，就应该像人一样活着。无论是任何人，都要去感受到生命的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人与魔都是拥有尊严的，无论他或者她出生在哪里，他们都有活下去的资格，他们生来不该被强行支配。”白夜曦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教皇，高高在上，可能无法明白这个道理。”

“十万金币！”

他的声音被人群的欢呼所盖过，只有教皇一人静静地凝视着他。

“一百万金币！”

“她是圣女，我是魔王，她的使命是下山杀了我，我的使命……好吧，我没有使命，我被强行丢到人界丢人现眼的。”白夜曦面色冷酷地将丢人往事一笔带过，“她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往，我同样也有。她既是我的敌人，也是我的朋友，她在许多地方帮了我。虽然说她也经常会坑我。”

“一百万金币一次！”

“她这个人是真的烦人呀，动不动就插手我的事情，以为自己是个圣女了不起，不就占着自己胸大嘛……还经常给我出一堆馊主意。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她消失……”

“一百万金币，两次！”拍卖师轻咳两声，手中握着的定音锤即将落下。

“但是，至少，她拥有自己的名字，拥有着自己的灵魂。这更不是你们删除他们对我的记忆的理由。”刹那间，少年的眼眸突然睁开，那对眼眸里被灰色所浸染，他歇斯底里地发出怒吼，“We are not puppets in anyone's hands！”

“一百万金币，三次！成交！”定音锤骤然落下，砸在桌子上，在空气里泛起一阵回音。

教皇眼中的仁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冷漠与愤怒。

因为在那瞬间，有一道黑影像闪电一般撞了出去，踏着众人的脑袋飞到展台上，一脚将拍卖师崩了下去。

“我tm成交你奶奶个狗腿。”这是白夜曦有史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爆粗。

在所有人错愕之际，少年用双手撕开了囚笼，将囚笼里的少女抱了出来，用那无比冷漠的灰色眼瞳俯视着众人，“小老弟？我看谁敢上前一步？谁敢动她一下？吉尔都给你打断。”

“魔王先生，好胆识。”教皇敲敲权杖，起身嗤笑了一声，那镶嵌着绿宝石的权杖遥遥指向少年，“抓住他，哦，顺带提一句，卖力一点，他可是魔王，再者，如果你们花了一百万买下的东西不想被人抢走的话。”

林顿一脸错愕地看着少年，那张清秀的脸依旧是那样漠然，只不过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意。

而在他的脑海不断地回响着少年冷笑着说出那句话:“吉尔都给你打断……”

哈？那个家伙，真是啊，连耍个帅都不忘秀逗啊。

门外的卫兵冲了进来，而不少没有战斗力的富豪立刻拥了出去，将过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不用顾及，给我放箭！”教皇一声令下，躲藏在窗外的弓箭手将蓄力已经的弓箭释放。

离弦的箭矢直呼他的脸上来，但是他不闪不避，在他的身上笼罩着金色的光芒，瞬息间将那些箭矢融化，在光芒里少年歪头微笑，“没想到吧。”

“用你们教会都圣光来融掉你们的箭，完全没有想到吧？”

“哈？为什么不用你们魔界的魔法，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想要消除这些箭矢反而更加容易吧？”教皇微微蹙眉。

“哦嘿，你懂得，不到关键时刻，没有到嘛。”少年那灰色的眸子里满是冷意，挥手将第二波的箭矢挡在空气中，那些箭矢忽然间调转了脑袋，撞向了那些弓箭手。

霎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教皇老头子，我可能也没有说过，我不喜欢滥杀无辜。”

“但是那些隔岸观火以及身临其境的大腹便便富豪们，以及那些成为走狗试图假装用箭矢射我却实际上瞄准我手上这位麻烦鬼的家伙们。”少年轻轻挥手，那些掉头的箭矢上燃起灰色的火焰，将那些弓箭手们的身体瞬息间燃烧殆尽。“恐怕啊，那些家伙都不能称作无辜了吧？”

“到这种时候你还担心着她啊，想让我不怀疑圣女跟魔王勾搭我都觉得困难了。真是让我难看啊，魔王先生。”

教皇负手而立，轻轻一招手。

门被粗暴地撞击开，身着重甲的骑士们持着长枪盾牌向他冲来，与此同时，在门口的十几名牧师开始吟咏，在少年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法阵，十几道锁链腾飞而起，将他的身体禁锢。

轰！

几十根长枪刺在他的身上，发出了令人心碎的轰响，魔法阵骤然爆炸开来。教皇的眼神似乎松懈了下来。

在一片迷雾里，忽然传来了少年的轻笑声，骑士们不可置信地看着迷雾里。

“哈？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过一个定理啊？”迷雾散尽，少年用身体紧紧护住还在沉睡的少女，擦了一把从额头上溢下的鲜血，“那个定理叫做有烟无伤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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