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二段回忆：宝石翁与他的三位弟子

罗杰拉的回忆没有停止，而是像遗忘在储物间的旧磁带被重新拿出来播放一样，A面放完之后再放B面。

安哥拉曼纽的回忆就像是A面，而属于他自己——罗杰拉——身份的回忆则相当于B面。

罗杰拉喝了一口空乘送来的咖啡，闭上眼睛，暂时放空了自己的思想。

伴随着查洛在一旁发出的鼾声，罗杰拉开始播放“磁带的B面”。他恍惚记得，那是一段埋藏在他记忆深处、已尘封数百年的往事......

但不知为什么，除了一些零散的画面，他怎么也无法把那段往事完整地回忆起来。他皱紧眉头，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再次闭上眼睛，极力在头脑中搜索着......

这时，一个陌生而又神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不起来吗？那是因为圣杯再临的冲击波抹去了你的部分记忆。现在，闭上眼睛，那段记忆就会自动浮现出来......”

————————————-

“师傅，师傅！”一个声音打断了老者的睡眠。

这是个不大的和式房间。老者躺在榻榻米上，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三个人围在自己身边。

“是你们三个啊......回来了？有什么事吗？”老者望着眼前的弟子们，问道。

“您交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我们把成品做出来了！”三个弟子一同跪在师傅床边，眼中满溢着激动喜悦的神情。

“你们还完成了宝石剑的制作？只用了十年时间？”老者有些惊讶。

他原本想让这三位弟子用一生时间去设计宝石剑泽尔里奇（Zelretch），但这三个能干的弟子竟只用了十年时间就完成了设计和制作。

这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宝石翁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也被称为魔道元帅、万华镜。在他看来，宝石剑这一魔术礼装很难在现世完成。即使设计出了图纸，其制作也需要几辈人花费大量时间和资金才能完成。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能让老朽听听吗？”

三位弟子恭敬地逐一开始了汇报。

身着红衣的弟子说：“我负责原料的准备。对我而言，宝石算不上是稀缺资源。”老者听闻，没有回应。

身着黑衣的弟子说：“我负责设计图纸，是真正理解宝石剑构造的人。”老者听闻，抚须点头。

身着蓝衣的弟子说：“我负责制作宝石剑并对它进行了测试。我能使它发挥出特别的功效，那是别人做不到的。”老者听闻，微微一笑。

宝石翁早就知道，这三位弟子是当时最伟大的魔术师。

红衣弟子远坂永人虽不像其他两位那么天赋异禀，但也有能力让自己的家族成为优秀的魔术世家。

蓝衣弟子名叫罗杰拉·墨格温，是没落的法国王室后裔。他能力出众，聪明过人。

黑衣弟子从不透露自己的姓名，行事神秘，其魔术能力高深莫测。

“很好，你们做得不错。”宝石翁满意地说道，“把做好的成品拿过来吧，我会按照你们的愿望给你们应得的奖赏。”

三个弟子答谢之后退了下去。很快便把宝石剑泽尔里奇呈了上来。宝石翁看到这把剑长约一米，剑身是一整块有无数切面的宝石，剑柄由银色金属制成，固定在宝石底部。

宝石翁将剑柄握在手里，立刻感觉到了魔力的涌动。

“真不愧是你们！”宝石翁大笑着轻抚宝石剑，“拥有了它就拥有了无穷无尽的魔力，感谢你们完成了老朽的夙愿，哈哈哈！”

看着宝石翁的笑容，那三位弟子却笑不出来。宝石翁向来非常严厉，对他们的训练近乎于虐待。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其余的弟子不是被折磨致死，就是逃了出去，几乎无人真正掌握宝石翁传授的技能。

宝石翁清楚这三位弟子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说道：“我知道你们在老朽门下并不快乐。今后如果还愿与老朽相伴，我绝不会再亏待你们。老朽说过会答应你们的愿望，给予你们真正想要的奖赏。”

三位弟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短暂的沉默之后，红衣魔术师远坂永人率先开了口：“师傅，我愿意继续在您门下学习，但希望您赐予我一栋屋舍，让我住在离您不远的地方，能在这个冬木之地创立自己的魔术世家，把我的所学教给后人。”

蓝衣魔术师罗杰拉紧接着说道：“我能最大限度地运用宝石剑，只有我将它的功能发挥到极致。希望您将它赐予我。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罗杰拉，你很出色，但是非常遗憾，老朽不能将宝石剑赐予你。”宝石翁摇了摇头，“正因为你最有能力运用宝石剑，所以才不能将其赐予你。任何极其强大的能力都是危险的，因为有这样能力的人往往会最大限度地运用这份才能，完全不加保留。老朽说的没错吧？罗杰拉。”

“我们被赋予这样的能力，不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去运用它吗？”罗杰拉不解地问道。

“你错了，罗杰拉。你有没有想过，如今老朽为何不再惹是生非了？”宝石翁微微一笑，“在你们刚入门的时候，老朽的所作所为你们都看在眼里，但是最终，作为代价，老朽也化作了死徒。滥用能力的人只关注能力的运用，而不管有没有必要去运用。这点你明白吗，罗杰拉？”

“我不明白。这只是您的借口吧——师傅。反正您就是不想把宝石剑赐予我。那就这样吧！”罗杰拉声音颤抖地说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宝石翁的房间。

黑衣魔术师始终一言不发。他向自己的老师鞠了一躬，转身朝门外走去。

“喂——你！”远坂永人想叫住黑衣男。

“算了，随他去吧。”宝石翁坐在榻榻米上，长叹了一声，“他已经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了。”

“但是他——”永人很疑惑，并不明白师傅话中的含义。但是很快，他便理解了。

“您是说——他最想要的东西，就是转身离开？”

“正是如此。”宝石翁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最想要的，就是自由。”

......

回忆到这里，罗杰拉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想起当初离开师傅之后，自己每天想的就是如何把宝石剑夺回来。在制作这神妙的魔术礼装的过程中，他的头脑完全被它占据了，早已不把这当成任务，而是把自己所有的爱倾注了进去。

“只有我能完美地使用这件完美的杰作，它只属于我一个人。”他当时常常这样想。

罗杰拉还想起自己如何精心策划夺回宝石剑的方案。但在万事俱备之后，一场离奇的事件彻底击垮了他的信心......

Fate/RelativeE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