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高个警察：“好的，我们明白，高级住宅更注重隐私。”

安家园：“是啊，这里不是谁都能进的。”

矮个警察：“吖你什么意思？进个门还分三六九等是吗？”

安家园：“请两位警官千万别误会，不是我不想放行，是职责所在，要是违反公司规定，我这饭碗就不保了啊。”

“行，我们也不为难你，我们先回去了。”高个警察豁达道。

矮个警察“这就走了？”

高个警察：“那你想怎么招，开个直升飞机过来，让你空降到人玻璃窗上，碟中谍看中毒了吧你！”

“Kama，在哪啊？买个药到现在没回来！”郭甯在电话中语气温和，可她天生尖刻的嗓音还是让Kama后背的汗毛发立。

Kama：“郭姐，什么事啊？”

“喂，厕所怎么没水啊。”看着满便池的“鸡蛋花”，郭甯站在马桶盖上越发焦躁。

Kama：“郭姐，您那信号不好，您能再说一遍吗？”

“我是问你——”郭甯耐着最大限度的性子拖长了尾音。

为了能快点出去，她只能牺牲离排气扇最近的一个支点——下到地上。

“为什么马桶没水！”说出最后一句，郭甯真的是呲牙咧嘴从口腔缝隙里往外挤字。

“郭姐，您试一下厨房，厨房跟厕所是不同管线。”谁知道呢，应该是吧，只要能唬过去就成了。Kama慌张起来总是喜欢说错话。

郭甯用脚尖掀开盖板一条缝，呃，臭死了。谁知道海胆配椰汁会拉肚子啊，又碰上停水，该死的。听到Kama这么置身事外，简直气得要冒烟：“这不应该是你做的事吗！”

又惹领导生气了，Kama扁扁嘴，拿着电话，踮着脚尖，小偷小摸一般溜出便利店，找个僻静角落向领导汇报。

Kama：“郭姐，我还在外面买药……这边药店也没有，加油站也特别远，我们要先加了油才能去药店。”

“所以呢？”郭甯反锁了洗手间的大门和二道门。

Kama给支了一招：“您要着急，要不先到楼下上吧，地库那里应该有厕所。”

郭甯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我是问你现在怎么办！行了，行了，你赶紧回来把这事给我解决了！”

Kama：“郭姐，上班时间不能随便离开公司，不然人力……”

“你是怕人力还是怕我!”不等对方应答，郭甯粗暴地挂了电话。站在洗手台前的郭甯，想梳妆打扮也没法伸手了。只能凑到镜子跟前仔细瞅瞅，被Kama这么一气，川字纹是不是又深了些。

郭甯困在二道门里不让人进，自己又不够厚皮亲手解决，只能时不时摁一下抽水摁钮，碰碰看，是否有狗屎运。

“可恶，手都痛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水啊？Kama这个死丫头，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闲得无聊，给淤青发黑的手腕拍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好好骂一骂：君子动口不动手，今天用说的赶走一个无赖，我是女人，我为自己点赞！果然，马上就有好几个人点赞了，郭甯露出开心的笑容，出了洗手间的大门，再回头使劲闻闻，味道似乎也没那么无法接受。

“牛头”脚下，韩小果蹲在楼层的阴影里自拍，修图、拼图、上传，注释：饿了就蹲会儿，就是这么没教养！So what！

一个身材上下五五分的老头，像小土豆一样蹦跶蹦跶往楼边上走着。韩小果把头发散开，散散热气，重新扒拉到一起，束成一坨乱棉花。

乙奎：“哟，果果，你干嘛来这么早！这还没到，啊，还没到一点呢，你来得也太早了吧。”

月亮，明明是你约的我十点面试，起不来早，视频面不得了。韩小果脑门上划过一条乱码字符的弹幕。

韩小果昂头眯眼似笑非笑得怼道：“杀敌不就得，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嘛，乙奎老师。”

说完，韩小果就那么大大方方看着乙奎脸色难看，心里也有话说：我都打酱油打一上午了，还在乎你这个面试吗，素材够够滴呀。

乙奎是什么啊，事业单位混吃等死听过多少风凉话的人，哪会因为这点讥讽就下不来台。他嘻嘻笑着，当起了“北京一日游”的业余导游。

乙奎：”怎么样，地方好找吧。“

韩小果：”不错，楼顶有牛头，问谁谁知道。“

乙奎：”南方地产商做的装修，生意人就好这口，信个风水什么的。”

韩小果：“我看A楼是办公的，就先去A楼了。”

“哦，哦，是吗。这里很大，很容易找错的。”乙奎有些心慌，抢了一句。

韩小果熟门熟路走进地下车库，终于凉快了：“您请继续。”

“这里我没走过啊，我都是地铁公交，咱们从外面进吧。”进了车库，乙奎有些犯难，好久没来坐班了，是怎么走来着？

“那您跟着我走吧，等您的时候我都绕两圈了。”韩小果十分自信得在前面带路，地下管网中七拐八绕，带乙奎在水泥、沙石，红砖满地的空间穿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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