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王富贵：“在这看不影响你工作吗，给我拷进U盘吧，我回去慢慢看。”

“我这有新买的，四十八G的，质量特别好，送给您了。”章阿雷猛地拉开抽屉，“屉笼”里散落的五光十色的U盘像出水透气的鱼，弹起来又跌回抽屉，掀起连翻儿的“噼里啪啦”。

王富贵挑了一个红色的，客客气气得告别，关门撤离行政部。人情世故他是分寸尺码精打细算的，大家都是部门经理，当面认可就行了。

因为赫老二孜孜不倦得喂食，副总经理办公室的地毯上，藏着数以千计的蚂蚁。有一只居然想从他的脚面上爬过，这怎能忍，王富贵抖抖脚，把翻越鞋面的一只摔下去，碾死在纤维毯的织物缝隙里。

“陆总，这样不行啊。”王富贵没什么规律得小幅摇晃，旋转着上半身，他想让赫老二能直观得意识到公司即将遭到排山倒海的灾难。

“开不掉？”赫老二调调小镜子的支架角度给头发重新分路，连着脑袋抻到极限的脖子像一个大号的蝌蚪，三七、二八都不适合的脸型，长期的五五分，让他的发际线总是乖张得翘了一撮。无奈，还是翻回原状好了。

王富贵苦口良心道：“就算是郭经理跟人有什么过节，非要今天赶走，也不能瞎提开除理由啊。这样随意打破计划，看似是为公司节约成本，但很可能是顾此失彼，造成很大损失啊。朱三峰是文艺部的员工，可要朱三峰走，也应该是我们人力部的来操作。”

“小王，你是专业的，你说该怎么办？”赫老二一句话，平了王富贵的抱怨。

“我们很被动啊。如果朱三峰要提告，公司就很为难了啊。” 王富贵愁眉苦脸，谨慎得搓着手指。公司里，对上，拍马溜须；对下，傲横暴戾，这叫俗。王富贵对上，从来只有一个姿态——怂。

赫老二：“那怎么办？”

“我来稳住他，看看能不能让他走得干净，别给公司带来麻烦。”王富贵主动请缨，不忘再次强调这都是郭甯擅作主张造成的。

“小王，还是你靠谱。RP五试没面上你，那是他们吃亏。”赫老二拍拍王富贵的肩膀，以示安抚。赫老二虽然想扶持自己人，可他也怕对方是烂泥一坨，扶不上墙还让他要非常麻烦得清理指甲缝，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总，您是在废纸机里捡出我的，我不吃馒头争口气，誓死为公司效命。”王富贵眼眶有些湿润，即使是浑身铠甲的鳄鱼，也会因为盐分过度旺盛，被捆绑上“通晓人性”的谬赞。

赫老二满意地点头：“好，好，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从大会议室挪到面试时的小会议室，朱三峰的恐慌心态又添一层，空调冷气吹得朱三峰连打几个寒颤。

王富贵闭门开灯，在自己手边放了一杯热茶，冉冉水汽中，连他的言语也变得有暖意了。

王富贵：“小朱，你就是睡觉也比打游戏好啊，起来活动活动洗洗脸，为什么要上班时间打游戏呢？”

朱三峰垂头丧气的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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