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逃亡之后依旧是逃亡

两个神官。萨麦尔心里咕咚一声。切尔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他想过几种可能，最可能的就是认识他的神官来到了丹提。

一个是伊诺，另一个是乌尔姆。

“神官，有很多吗？”萨麦尔问。

“大城市都一个镇守者。此外还有游离于各处追查异教徒的……那种得千万担心，基本上都是纯战斗员，神权特强那种。”塞德里克搬了个凳子坐下和萨麦尔交谈。“对了，你的能力是什么？”

“武器存在身体里，想存多少都行。”萨麦尔直接回答。“你呢？”

“我不说。”塞德里克贼了一下。“我对莉卡之外的异教徒没啥信任感。对进行塞拉连接的那种更是敬而远之。”

他一副没办法的表情，让萨麦尔很无奈。他还以为说出自己的情报，就能套出别人的，结果不是很灵。

对方戒心很重，这种人不是很好杀到。萨麦尔本来想套出他的能力，然后想办法把他做掉，至于莉卡问起来就推卸给神官好了。他刚刚拟定了一套计划，得莉卡和神官的关系差一些才能实现。

他要让丹提沉于大海，让这片区的人全部葬在水里。

“塞德里克。你知道……丹提的外面为什么有大坝么。”萨麦尔突然问。

“因为那个是神迹，是神建造的诸多建筑之一。”塞德里克回答。“我对这些神棍问题没思考的太多。我不识字，莉卡念给我圣书，我记住的部分也不多。”

“圣书的确是这么说。神迹遍布大地，丹提的大坝，罗迪亚的大图书馆，吉连卡瑟空中花园，库尔斯克的天塔……”萨麦尔之前一直捧着那本圣书看，这些地方现在他都能背出来。

“你想说什么？”塞德里克觉得这些地名让他头疼。要不是因为身上背了塞拉的诅咒，他这种村民一生就只会往返于他出生的村子和丹提，一辈子不会去其他地方。

对于塞德里克来说世界就那么大，无所谓其他地方。

“有啥想说的直接说。你和我解释一堆我也记不住。”

“你想成为……神吗？”萨麦尔问他，用上了塞拉的那种诱惑口吻，此时的他在塞拉眼里就像不断分泌毒液想咬人的蛇。

“不想。”塞德里克回答的很决绝，是很白痴的那种回答，因为他没有思考，没有权衡利弊，也没有想萨麦尔在说什么。“我懒得，我对现在的生活就很满意了。和平。”

诱骗拉他入伙也不管用。

“你就像是文学作品里那种中间章节会出现的反派哎。”塞拉突然笑出声。“哪儿来那么多给点好处就能拉入伙的墙头草哦。”

“我去找莉卡大人，要出去一趟。”塞德里克走出去，拉上门。

然后又打开门。“我先提醒你一下，你这伤要是普通人得躺一个月，就算你有塞拉的神力灌注身体也得躺上一周左右。在伤好之前你别乱跑，不然给那些魔法师抓去研究我可不打算救你。”

塞德里克说的是事实，萨麦尔身上伤实在有点重，现在只要来个提钢管的七岁小孩就能把他放倒。

但是他的处境说实话有点……尴尬。

萨麦尔最近才知道神官切尔的存在。从切尔与茗的关系，莉卡的位置在教会，和平条约等多种琐碎的情报看————切尔和莉卡多半是一伙的。

塞德里克现在还没见到莉卡，不知道他其实是个没想要和平的暴徒，所以没暴揍他，还救下他给他包扎。

“你现在要怎么办？”塞拉问道，此时已经是绝境了。

战斗对于他这种人实在太艰难了，死斗的话难免会留下各种伤，在虚弱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狮子不是饥饿到极点的话不会与狼斗争，就算再强大的狮子，给狼咬断了脚，就可能追捕不到其他猎物了。甚至会成为被狩猎的一方。

切尔可以回去教会养伤，而萨麦尔只能逃亡。他是潜伏与影子里的犯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搞偷袭。

“怎么办？现在当然要跑啦。”萨麦尔回应塞拉。“不对，在他回来之前我再休息一下，然后把准备给我的食物吃完，悠然自得的跑。”

“抱头鼠窜？真像是你们弱者的风格，在这种时候确实有用。”塞拉对萨麦尔的怂蛋精神表示相当的赞许。

“鼠就鼠吧。”萨麦尔起床吃摆在桌子上的南瓜粥，粥很甜，有那么点冷。

“先想办法从研魔会出去吧。到处都是魔力让我想吐。”塞拉催促。

“先找个目标嘛。”萨麦尔插起一块南瓜送进嘴里。“没头的苍蝇只有死。”

“你有目标？你的目标不就是活下去么。你可以怂着，然后锻炼身体，五十年后用你经常锻炼的身体去干翻那些老去的神官。”塞拉很是看不起萨麦尔的样子。

“没错。总之我们先找个地儿养伤。”萨麦尔倒是不要介意塞拉的毒舌。“然后想办法让莉卡与你进行塞拉连接。”

“嗯？”塞拉一头雾水。

“然后你用塞拉的能力解体那个神迹。”萨麦尔盘算着很久远之后的事情。“将海水灌进丹提，我们就在船上看着他们哭喊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能想个坐船之外的办法。”塞拉没有否认计划的前半部分。“丹提的大坝之外是海，海的那边是世界尽头，海水不断的从那里下落至无边深渊，那里是没有光线和温度，是静止，无意义，和永远的死寂。”

“什么意思？”萨麦尔听不懂塞拉在说什么，她正在给萨麦尔的世界添加新的概念。

“就是说大家一起到海上，你划船要是拼不过海浪的话，咱们俩就一起掉深渊啦。”塞拉想说的尽量可怕一些，可是她一副小女孩的样子手舞足蹈也只显得可笑。

“反正还早，慢慢想办法吧。”萨麦尔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已经吃完了南瓜粥，准备逃命了，这里是研魔会，一个特殊的空间。塞德里克把这里当作一个庇护所。可萨麦尔不觉得。对于无法自由进出研魔会的萨麦尔，这里更像是监狱。

被找到就无处可逃。

萨麦尔在房间里翻找绷带，可是没能找到。最后他只能把房间角落里的干尸拖出来，将裹尸布上的布条解下来两段，缠住手上的墨染纹。

他把白色被子砍成两节，披在肩膀上当披风。这被子还挺大的，而且好几层布还挺厚，砍成两段之后拿来当披风还差点儿拖到地上。接下来的夜晚他可能要把身体裹在这里面睡了。

架子上还有些瓶罐，萨麦尔打开嗅了一下，找到一瓶酒。谁知是泡什么的酒……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淤青和骨裂，这种钝器造成的伤要不要消毒。总之拿酒消毒一下疮面会保险一些。

他在瓶瓶罐罐里找了个小空瓶，准备把这些酒倒进去，然后带走，突然从瓶子里倒出个人的眼球来。

这酒不要了……萨麦尔感到一阵恶心。

整个房间都翻遍了，钱币也找到一些，然后看上去值钱的宝贝首饰顺走俩。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塞拉对萨麦尔的盗贼行径表示无语。

“一定是遗传。”萨麦尔确定的说，一面说还点了下头。“而且杀人强抢你都不说啥只感觉暗爽，偷点儿东西你就忍不了啦？”

“我觉得不是一个性质。”塞拉语气相当嫌弃。

“别说，不说就不是贼。”萨麦尔继续翻找有用的东西。从柜子里找到把银蓝色的匕首，把匕首存进身体里之后继续翻找。“寻宝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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