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

“这个距离，你要怎么躲？”萨麦尔举起重弩。武器在他体内是没有重量的，拿出来才有，所以他单手抬着有点吃力。

人群开始骚乱起来，他们议论着什么，可能是想拿尸体研究神官身体构造的人有点多吧。

“你……你这！”切尔大喊，可是之后的台词被弩箭的破空声打断了。

钢矢彻底洞穿了切尔的胸口，在她的身体之上开个洞之后，死死钉在了地板之中。

“死了么？”萨麦尔仔细看看嘴唇发白的切尔。“算了，保险起见多补几刀好了。”

他从身体中抽出长刀，对着切尔，准备补上几刀。

切尔的身体突然变大，她的形态有小女孩和少女，萨麦尔还没见过其他的。在变身少女之后还在不断变高，直到变成一个接近三十岁的女性。

她就这么站起来，身上根本没有一点伤。

“嚯，就是说得战胜你三次嘛？”萨麦尔满脸苦涩。

“我？是说时针吧。”切尔捂住胸口，那是她被贯穿的位置。“我和她不是一个人。那是不同时期的我，我的名字叫:秒。”

“有什么区别么？不都一样。去死吧。”萨麦尔一刀挥过去，他现在只能期待长大的切尔没有战斗的力量了。

结果自然是不如他所愿。切尔伸出手，噹的一声抓住了萨麦尔的刀，只用了大拇指和食指。

“小孩子，会展望未来，期待未来早点到来，早一点长大。而大人，则想回到过去。”切尔开始说起莫名其妙的东西。“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个怪物这个事实罢了。”萨麦尔放开长刀。虽然战斗中放下武器很蠢，但萨麦尔觉得把武器给对手也无所谓，反正这种东西砍不伤他。

“小孩子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而到了未来才发现，人生遍地荆棘与苦难。畏惧更多苦难未来的那些人，开始向过去逃避。”切尔语速越来越快。“可是，时间永远都向前流动。过去存留的，只有回忆罢了。”

“吵死了，叽叽歪歪的，我只要能灭了你就够了。”萨麦尔抬起另一只手，他在武器店里得到两把弩，还剩下一把。

这种武器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拉弦需要的时间太久了，这种规格的弩得拿工具才拉的动。

想了一会儿，虽然不一定打的中，萨麦尔还是扣动了扳机。弩箭尖啸，在三米之内的距离，对方根本躲无可躲。

无法闪躲，萨麦尔是这么想的。可下一秒，才发现自己的战法得推倒重来。切尔就这么抓住了那只弩箭，整个人被弩箭击飞后退了好几步，停在路中间。然后就像揉一根柳条一样，把钢箭打成一个结。

和萨麦尔所估算的实力差太多，伊诺或者乌尔姆，和他们相比切尔可能强的太多。无法拉开的战力差距让萨麦尔没有任何想法。

一旁的塞拉也感受到危机，慌张的对萨麦尔大喊，“萨麦尔，通过连接把身体的主导权给我，让我来。”

“别开玩笑了。”萨麦尔缓缓看向塞拉。“怎么可能借你用啊，傻幽灵。”

“为什么，她已经走过来了，快啊，呼喊，连接，然后我会给你更多的……”塞拉捧起萨麦尔的脸，面对面的看着他说。

“……”

“……因为我恨你。”萨麦尔从体内拿出一把大剑，正面迎击步步逼近的切尔。虽然想正面迎击，但是面对步步走来的切尔只能一步步后退。周围的魔法师们都给后退的萨麦尔让道。

拳脚，刀剑无用的时候神官的攻击主要依靠这个，对他们来说，拳脚也足够对普通人造成致命伤了。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大的力气？

要是旧神的神力，我也有啊。萨麦尔按住自己的墨染纹，他也有才对……

“速战速决吧，我还得给‘秒’治疗呢。”切尔对着萨麦尔招招手。“别给我躲躲闪闪的，你没法从这个空间出去。我就把我的正面放在这里，攻过来，孰强孰弱直接就会见分晓了。”

不用切尔说，萨麦尔也只能上了。他拿出一把小刀飞了过去作为掩护，自己向前踏出一步挥斩，这把很长的大刃，尖端刚好能斩到她的肩上。

铛的一声，萨麦尔的挥击停了下来，剑刃被切尔稳稳的抓住，发出那种用剑砍石头的奇怪声音。

随后切尔挥出一击，萨麦尔挥斩的动作太大，没法躲开，这一下结实的挥在胸口。

胸骨碎裂，内脏出血，呼吸变得混乱，被打到的地方一衣服和皮肤一起绽开。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广场中央的柱子上。

“喂，萨麦尔。”塞拉的语气很奇怪，介于悲伤和想笑的纠结。嘴角挂着苦笑。“大家，都要完蛋啦。”

“啊……咳哈啊……”萨麦尔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身体实在是不听使唤，加上痛觉一直在干扰他的思考，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点原始的‘啊’声。

“你已经双眼发黑了吧？”塞拉问。

萨麦尔的双眼开始发黑，供血不足开始影像到头部器官的运作。

“你知道吗？恨是一种很接近爱的情感。”塞拉缓缓鞠躬。“我很荣幸，能被你这么恨着。反正你都那么讨厌我了，那我再做点让人讨厌的事情也无所谓吧……你现在听不到了啊。”

在灰尘中，一个人站了起来，那个人顶着萨麦尔的面容，却是完全不同的人。

面部的微表情，眼神，脊椎的角度，行走的步伐。人与人的差距不是光靠外貌就能说清的，当萨麦尔站起来的时候，切尔明显的后退了一步。

那一瞬间她甚至害怕了。切尔本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人拥有在她之上的权能。

“塞拉连接……吗？”切尔摆出准备战斗的架势，单手朝前增加攻击距离，侧身让对手看到自己的侧面，让对方看到的面积减少更难击中，双腿半弓降低重心。

“不，是我单方面的抢来了这个身体。”萨麦尔开口，语气和刚刚截然不同，用一种看不起切尔的语调。“强制的。”

萨麦尔的伤口高速愈合，力量在他的体内翻腾，火烧般的感觉覆盖了全身，这具身体在塞拉的掌控下，开始掌握它本该拥有的那些力量。

灼热。萨麦尔的意识恢复了一点儿，但是并不能掌握他自己的身体，只感受到热量。

切尔直接向前打出一拳，被塞拉用手接住，整个身体向后退了半步。两个极强的力量碰撞，卷起一阵风，巨大的声响充满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你的三种形态，就是要杀你三次咯？”塞拉问道。“而且应该有三种不同的能力吧？”

“你猜呗。”切尔回身一脚，一如之前强力的高段踢，只不过这次是以成年人的姿态，能直接踢到头和脖子。

萨麦尔的身体突然弹出数把刀的尖端来，整个左半边变得像仙人球一样，如果顺势踢下去的话，一定会撞到刀刃上。

长大的切尔的能力是看到过去，‘秒’除了力量更强并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战斗的力量，所以平时她都是唤出名为‘时针’的那个自己来代替自己战斗。可是那个自己已经被萨麦尔的弩箭洞穿了。

没有退路了，这一脚切尔并没有减速，而是被刀刃洞穿腿部也毫无畏惧的踢了上去。幼小的自己，就是因为刚才那一击感到了疼痛而停手，所以没能把萨麦尔胸骨直接打碎。

如果自己在这里退缩，那就真的没有胜算了吧。大人总是比孩子多出的东西，那就是————

直取面门，切尔的脚尖带着血踢到了萨麦尔的脸上。面对一个刺球儿也没有犹豫，忍着刀剑贯穿身体的疼痛，然后狠狠地用大腿的力量把他踢了出去。

不可能没事儿的，即使是塞拉在控制那具躯体，即使拥有旧神力量的加持，脖子也必然给踢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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