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邪神大人的力量无法被剥离,即使夫人用自己的灵魂也无法做到清除它,她只能做到清除那股不属于我的意志。
这股邪神之力便是融合在我灵魂之中的“恶”。
并非纯白也非极恶,而是对半的“黑与白”。
也许这就是我内心变得如此平静的原因。
平衡的黑与白让我的心不会偏向任何一边。
以前那种见人就杀的冲动早已消失,当然也不会像最初的那般天真。
回想起来,我确实是“善变”。
……
“源新义,你觉得一个人为什么会总是变来变去的?”
因为实在是无人能问,我只好向他提问。
“变来变去?”他有些不解。
“不是外貌上或身体上的那种……”我努力形容着那种感觉,但却怎么也憋不出来。
“那就是指心灵上的变化吧?”
他笑着说道:“我觉得啊,一个人意志不坚定,那就是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
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那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该问我。”
他微笑着指了指我。
“应该问自己的内心才是,当它能够回答你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有了真正想要追求的事物了。”
问自己的内心?
“那不就是自问自答吗?不知道的东西还是不知道啊。”
想不通。
“话说回来,你有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吗?”
“家人。”
“家人?”我坐起身来不解地望向他,“你不是从小就家庭美满了吗?”
“真正追求之物并非是要苦苦寻求的东西,也许它一直在身边,只是没有被发觉。”
“真正追求的东西并非是要得到什么的欲望,最重要的应该是那份不断促进向前信念,我之所以说家人是我追求之物,是因为那份守护家人的信念是我力量的源泉。”
“……”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好温柔的眼神,眼里闪烁着的光是多么的柔和。
像太阳一样温暖……
就像夫人一样……
信念……吗?
似乎挺美好的。
但是他的眼底深处有一分复杂的神色。
懊悔,不甘。
是为了失踪的妹妹么?
“……”
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算了,我还是别说话了。
“对了,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他起身告辞。
……
——————————
“您居然会迟到,还真是罕见呢。”
当新义回想起今天要前去调查的时候早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他这才急匆匆地从小院跑了过来。
对此浅野表示真是少有。
“抱歉,忘了时间了。”
“阴阳寮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
新义与阴阳寮一直进行着情报的互通,关于阴阳裂缝的事情一直是被严格保密着的,但毕竟纸里包不住火,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明显了,要不了多久便肯定会有人察觉,势必要在事情闹大引起恐慌之前解决。
经过调查,阴阳裂缝大面积地散落在各地,这些裂缝之中泄露的来自深渊的邪力也是各地妖怪都开始暴走的原因。
“已经到了。”
带路的阴阳师突然停下了脚步。
此时十数名阴阳师们正围城一个大圈,联合布置着结界。
“这个规模可真了不得。”
结界之中的裂缝不同于之前所见的那个裂缝,光是面积就大了数倍。
那不详的气息正源源不断地从那裂缝之中冒出。
“仅仅是站在这里都让人脊背发凉啊……”
“还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裂缝就像是个活物一样。”
那位领路的阴阳师向着新义和浅野说道:“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无法闭合这道裂缝,之前碰到的小裂缝倒是毫不费力,而且这样的裂缝还不只一道,目前发现的一共有三道。”
……
——————————
不知为何,心脏隐隐作痛。
这两天一直就是这样,胸口很闷,头也有些晕,起初我还以为是因为太久没有休息,但睡了一整天之后并不见好转。
这样的状态之下我根本无法专心去看书中的文字。
“下次要不要让他带几本医书回来看看?”
我躺在榻榻米上发着呆。
身体的不适让我无法入睡,也无法专心的去做某一件事,我只好躺着这样休息。
……
好凉。
什么东西?
腿上的质感冰冰凉凉的……
而且还会动?
我猛地惊醒坐起。
当我看到我光洁的小腿上空无一物时这才松了口气。
“喵呜——”
雪团突然朝着我咆哮。
它突然就炸了毛,还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怎么了?雪团?”
我尽量将声音放轻放柔,但雪团依旧是十分警惕地瞪着我。
“嘶——”
突然一口冷气扑在了我的脖子上。
然后是冰冷光滑的质感缠上了我的脖子。
“蛇?”
我并没有慌乱,立刻停止了行动。
突然,一股恶寒侵袭而来,那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由本能而产生的畏惧在我的内心蔓延。
身体在止不住的发抖,甚至呼吸的节奏我都没办法重新掌控。
而那缠绕着我脖子的蛇也开始行动。
“这力量……是……那位……大人……”
脖子被紧紧地勒住,窒息感很快便传来,本能操控着我的我的双手去松开束缚,可奈何现在妖力被束缚住的我手无缚鸡之力。
“我……并没有……背叛您,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极力地辩解着,但勒住脖颈的力道丝毫没有减轻。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意识也渐渐无法维持。
……
“岸心小姐?”
是谁……在叫我?
好像是源新义……
我睁开了眼。
重新大口呼吸着空气才让那种窒息感渐渐减轻。
再看向源新义,他正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没事就好……”看到我醒来,他松了一口气。
“是梦吗?”雪团还安静地趴在我身旁安然地睡着,刚刚的一切仿佛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你怎么了?”
我注意到源新义的手腕正滴着血,他好像是自己割伤了自己,他的刀刃正被他自己握在手中,刀刃上沾染了少许鲜血。
“你刚刚的气息都消失了,情急之下我喂你喝了点我的血。”
也就是说我是真的差点死掉吗?
难道说那位大人还拥有在梦境之中杀死人的能力吗?
不妙,真的是不妙啊。
如果那位大人觉得留着我这样一个知情的弃道者会泄露情报而要灭口的话我岂不是……
“那个?岸心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很白呢。”
他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
我强颜欢笑着回答了一句。
“不可能没事吧,你浑身都在抖呢。”他说道。
“如果你觉得不安的话,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两个人一起总会比一个人觉得安心点吧。”
他微微一笑。
“……”
看着他的笑容,好像大人的威压稍稍减去了一些。
还真是够温柔的啊……
“我倒是觉得会有什么用,倒是你,一直滴血真的没问题么?”
“啊……我忘了,刀口好像割的有点深了。”
他手忙脚乱地摸出身上的止血药。
舌头上有些甜甜的感觉。
那是他的血吗?
见到我的气息消失就急到割了自己的腕,还真是个傻子啊这人,那么多地方不割偏偏要割那。
“谢谢……”
“啊?岸心小姐你说了什么吗?”
“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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