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细思极恐后，放弃思考

“等……等一下菲兹，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脸上整摆出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菲兹，企图从她眼睛里看出些什么线索来。但由于是从四十多天的沉睡之中醒来，就算她有那个意愿，自己的大脑也一直在发出抗拒的信号不让她进行思考。

“咝……”

只觉得面前一阵眩晕，她便是扶住了脑袋有些难受地低下了头去。

“奥利维亚……”

“有点晕而已，没事。”

这么说着，她自行抽了张纸擦干净嘴巴，继续吮起了酸奶来。

“你说的那个‘腥红之月’是……”

“之前在记者招待会上的那个。”

“哦，吓死我了。”

长舒一口气，奥利维亚脸上那吃惊的神情便慢慢消退了下去。云里雾里地，她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她怎么了？”

“快死了。”

“不是……我知道，这个你刚刚就说过了。我的意思是她怎么就快死了，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就是……”

“来来来，奥利维亚，我跟你说。”

举手制止了菲兹，菲琳便凑了过来。她故作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又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她便轻轻贴在奥利维亚脸上，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言道。

“一个半月前，所有妄图袭击城市的‘异类’被消灭殆尽，少数存活下来尚存理性的则被缉拿归案，打入监狱。为首的欧利昂·阿托斯法尔被白月带回英雄协会，之后又辗转送到法庭，于是在警方的监督和英雄协会的建议下，陪审团里请来了血族内党与外党分别十人。然而，就在法官对结果作出总结，要求退堂的时候，这两队人马对于一审法官作出的判决产生了争议。”

“什么意思？”

“哼哼哼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本来在人类的领土上是没有资格审判与血族有关的人物的。法官作出的判决是将之移交给血族，让当地法庭对其进行二审，由英雄协会派出的陪审团监督，与他们商议后共同对欧利昂·阿托斯法尔进行处置。外党要求就地处决，但内党，哈哈哈哈……你应该能想象得出来，那欧利昂·阿托斯法尔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英雄一样。”

毕竟，他所要处决的是奥利维亚这个曾经背叛了血族的罪犯。

“然后呢……”

“上周就派出本部的人去戴斯兰德了，其中就包括‘腥红之月’。但行进到中途发生了意外——飞机突然坠毁，欧利昂·阿托斯法尔消失得无影无踪，三位A级英雄死亡，数位A级英雄身负重伤，‘腥红之月’则是被炸掉了半个身子，现在还躺在重症室里。”

“……”

“发生这事之后，人类和血族政府总算是提起警惕了。双方就合约方面达成一致，开始展开秘密搜查行动。飞机的事则是被压下来了，但是‘腥红之月’受伤，我们这边的士气也算是受了些打击。更何况这件事是被强制性压下来的，纸总是包不住火，要是在事情未解决之前就败露的话，人民必定会对英雄协会以及政府失去信任。”

“……那个‘腥红之月’，你们应该知道她的身份才是。”

“当然知道，只是上头要我们当做没看见，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捞到黑匣子了么？”

“嗯，不但捞到了，还发现了飞机坠毁的原因。”

“是什么？”

“欧利昂·阿托斯法尔。”

“他怎么？”

“他死了。一开始早就有了症状，但别人以为他只是晕机，后来他的身体在一瞬间膨胀出好几倍大，再就是“轰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记录到这里就变成红色了，只能听得见周围一些A级英雄凄惨的悲鸣。”

“这……”

说到这里，奥利维亚总算缓了过来。她望向本该空无一人的门口，有些脱力地瘫靠在床板上，颤抖着嘴唇呢喃着。

“月儿……”

“嗯？有谁叫我么？”

正呼唤着，门口突然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白月身穿一件白色衬衫，手里端着一箩筐盛着红色液体的瓷碗推门走了进来。

但见奥利维亚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了，他愣了一会，紧接着，那双饱含杀意的眼神突然松懈下来，渗出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醒了啊。”

低头抿了抿嘴巴，他故作镇定地嗤笑一声，又把眼泪憋了回去。但不管怎么掩饰，那眼眶却通红得像是充血一般。

“月儿……”

刚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咽了下去，注视着白月那满脸要快溢出的欣喜与愧疚，奥利维亚咬紧了嘴唇，强迫着自己忘掉那些可怕的念想。

【你是故意把他带回来的么】

这句她本该在此时询问的问题，现在已经成了她永远也不想再回想起来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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