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最不该有的挑衅心理

过去是在无数地方工作过，认人的经验算是有过一定的积累，当看到这个少年义愤填膺地指责自己时，白月不难猜到他的身份。

身上的甲胄的确是由她所不了解的材质构成的，但其外相崭新，几乎没有半点破损。虽然佩戴着单手剑，而手部内侧并没有象征性的厚茧，匈前的肌肉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结实，看上去反倒是有些训练不足。

结合这些，若是没有些底气，他很难做到从在万众瞩目之下站出来指责自己。要不就是家庭背景硬实，要不就是还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先，先冷静一下，这位……”

“杰弗里·霍德华。”

“果然是霍德华家族的人么……”

“往年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天才出现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难怪大厅里多了这么多人……”

坐在大厅左侧的面试者已是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其中不乏从正规学校毕业前来尝试的学员，也有些看上去长相老成的高龄者。

但比起那些正常的，白月倒还看见了不少坐在位置上盯着她们的魁梧男人，他们大多数与神原千华的手下不尽相同，既没有西装革履，亦没有秉持武器，中间还有甚者则是长着耳朵和尾巴，看上去并不是人类。

但不论怎样，白月算知道自己是惹到了个不该惹的人，她并不想来华京第二天就和别人发生些摩擦，保险起见，她还是一把把奥利维亚抱了过来，低着头就准备和他道个歉。

“我叫白织，这位是我的妹妹奥利维亚，方才一事实在是有些误会，我妹妹她还小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还请……”

但就在这时，奥利维亚却少有地摁住了她的脑袋，示意她把头抬起来了。

“奥利维亚？”

“姐姐，做人虽然是要低调，但也是分场合和对象的。你刚来第一天，怎么能被和你一样身份的家伙教训呢？”

看样子，她是故意把声音提高的。这下不但让霍德华听见了，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听见了这像是挑衅一般的发言。

“噢？”

接着，面前这霍德华的眼睛眯了起来，站着大概三米远的距离，白月已经能看到他头上渐渐凸起的青筋。

“小妹妹，你的母亲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是教养么？”

“啊啦~你是说像这样站在大家面前为了一些小事而让一个女孩子出糗的举措就是教养么？”

“既然她是到了英雄协会总部来的，我想是不是女性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这里的只有即将要成为英雄的人，还有就是些行尸走肉，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能通过的家伙。我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类人。”

说罢，他的目光已是变得锐利了起来。脸上再没有半点对白月和奥利维亚的好意，转即变成了杀气浓郁的敌意。

“这对你来说的确可能是件小事，但对于我来说，嘲笑这座雕像就像是在嘲笑我奋斗的目标。这座雕像上的人在二十年前拯救了整个世界，对所有英雄来说都是不可取代的记忆。你却妄自菲薄，擅自将之视为笑柄，还不知悔改……”

最终，腰间所佩戴的那柄单手剑还是被他抽了出来。闪烁着银色光芒的锋刃笔直指向正面前的奥利维亚，透露出一股瘆人的寒气。

“实在是令人忍无可忍。”

【把剑收起来。】

不知何时，那血红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本是该祈祷和平解决的白月，现在却是将嘴巴整个闷进了衣领里怒视起了霍德华。

单一人走到霍德华跟前，操着一幅无比沉闷的语气，她警告起了对方。

“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霍德华先生，但可否请你不要用武器指着她呢？”

这应该是在奥利维亚预料中的事情，她明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惹上更多麻烦，但身体还是这么动起来了。回头瞟了眼还在偷笑的奥利维亚，白月便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白织小姐。今天既然是我在场，那我就不能对她蔑视英雄的精神象征这一行为坐视不管。霍德华家族的人向来如此，我也一样。”

光是看他那幅尚处懵懂的样子白月大概就知道了，这位少爷估计也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过度保护着。他身后的那些人已经开始对着对讲机联络起了什么，其中已经有几个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正磨拳擦掌地朝她们走来。

“我并不想和你争吵，霍德华先生。如你所见我不过只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自然不能跟你比较些什么，还请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把这事给忘了……”

“装作羸弱也是没用的，小姐。你这头银白的头发，还有那双血红的眼睛，如果你没那个实力的话，我完全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蹭‘腥红之月’的形象热度，好让待会面试我们的英雄加深印象。再加上你妹妹刚才的举动，我认为我根本没有放过你们的理由。”

“这头银发是天生的。”

“呵呵呵……笑话！哪有人类天生就是银色的头发，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么？”

“哎……”

白月由衷地感受到了压力，世界上有各类各样的人，而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和霍德华这一类人打交道。因为他们从小就培养出一股高扬的荣誉感，背后的金钱和权力则能支持他们不论看到任何对他们所崇尚的荣誉带有一点侮辱性质的行为都能重拳出击、打抱不平。面对那些弱势却又不检点的群体的确是一把利刃，可到了白月这，她又不得不摆出一幅长辈的样子，以宽广的心胸来容纳他们。

“那你想怎么样呢？霍德华先生。”

“很简单，放弃成为英雄，回去。”

“你是说，要我就这么拍屁股走人么？明明我都站在这了？”

“就算你通过了面试，我也觉得你并不适合成为英雄。你不妨拿个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根本毫无半点正面形象可言。”

毕竟昨天喝了酒再加上陪着菲琳闹了几乎一整晚，不如说她现在能有精神才是怪事。

“明知道第二天要来这里，你却根本不把它放在心上。在场哪位不是早上九点就在大厅坐着等候通知，你倒好，不仅迟到还摆出一幅轻浮的样子，这要是让普通的市民看见了，你想让他们觉得英雄就是像你这样懒懒散散碌碌无为的家伙么？”

“原来英雄给人的印象不是这样的么……”

回想起自己遇到的那些家伙，白月不禁诧异地反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只有你会这么想！现在走还来得及，白织小姐。如果你坚持要去面试的话，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欸——但是真的很让我苦恼啊，我最近几乎都是在准备这件事，钱也快花光了，要是不再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的话就要喝西北风了啊。”

“哼呵呵呵呵，原来如此，你想成为英雄就是为了钱么？真是肤浅。”

出现了，只有有钱人才会秉持的观念。

“看来我也没必要再对你温柔了，既然你不听劝，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吧。”

说完，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款白色的手套，一把扔到了白月跟前。

“杰弗里·霍德华于40xx年3月9日下午三时正式在英雄协会‘H’楼大厅向白织发出试前挑战！”

霎时间，大厅内的人群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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