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袭击

“有何贵干，军部总理。”

镜柯脱下帽子放在手上，向他行礼。

希洛只是直直地盯着他，并没有回礼。

“你是叫做镜柯吗？”他忽然垂下眼神，“冒味问一句，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

镜柯从他的眼神之中读出了怀疑，他无奈地将帽子带回原位，“我妈妈给我起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她也只是个妈妈罢了。”

“只是个妈妈……吗？”希洛捂着脸冷笑起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辋告诉我了，“镜”这个姓代表的是东方皇族啊。”

“是吗？”镜柯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您来我还以为是来送我们，但是现在看来，您好像是来找茬的呢。”

“我不觉得我会是什么皇族，同样，您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该走了。”他说。

“等一下，军师大人。”希洛忽然摘下十字剑丢到一边，举起双手以证明自己并没有敌意，“我有个猜测，您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听一下呢？”

“猜测？”镜柯皱眉。

“对，仅仅是个猜测。”

“您的脸，”希洛按着脑袋，做出有些头疼的模样，“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呢。”

“熟悉……人看多了脸皮，总会觉得陌生人熟悉。那种东西只不过是错觉罢了。”

镜柯挪动脚步，奥修德斯已经开始催促他的脚步。

“我在五年前。”希洛忽然略微提高音量，

“在五年前？”

不要颤抖，镜柯。没什么好怕的。

没什么好害怕的。

“我杀死了一个魔女。”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真的好想……

现在就杀了他啊。

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和恶心，镜柯径直向前走去。

“我觉得，那个魔女和你很像呢。”

“你会是她的孩子吗？镜柯。”

“肩负着她想让你成为皇族的愿望。你会不会累呢。”

真是会想象啊，该死的家伙。

他不想回头。

“她死的前一秒，她笑了哦。”

希洛的视线之中，黑发矮小的少年忽然转过身来，他脸上带着笑，感觉稀松平常。

随处可见。

“我不是魔女的孩子，我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而我爸爸是个混蛋，仅此而已。”

“收起你的猜测吧，如果你想给我安上什么罪名或是标签，我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用左手比出“手枪”的造型，对准希洛的头颅，像是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幼稚的。

——“砰。”

用嘴开枪。

……

……

“不是镜柯你怎么和希洛也这么磨磨唧唧的？”奥修德斯满脸写着“担心”，以及“让我来保护你吧”。虽然知道这家伙只是屈服于皇帝的威严，但是镜柯依旧感觉怪怪的。

他好久没有被这样，被别人以“前辈”的身份关心过。

算了一下，就算是两世的岁数加起来，好像还是没有奥修德斯老。

好吧。

“希洛问了我一点事情。”镜柯忽视奥修德斯向另一边端坐在桌子前的维琦挥手。

“哦～镜柯来了。”镜柯这才注意到魔女维琦的手上有一只黑猫。

……弥赛亚？

什么时候跑到维琦那里去的？

“这只猫是你的吗？”维琦天真地举起小小的黑猫，举到镜柯的面前，“它突然就跑到我这里想要打我，不过这小家伙打不过我，诶嘿。”

“喵！喵喵喵喵喵！（滚！要是我火力全开你早就渣都不剩了！）”

“哇，它好会叫啊！”维琦显得有些兴奋。

镜柯把弥赛亚从维琦的手上拿了回来，把弥赛亚身上翘起的毛抚平。

“以后别玩它，它有点怕生。”

“可是它想要抓我诶。”维琦拉着镜柯坐下，把奥修德斯•最好欺负的老实人赶到了一边去。

“这里的天空很漂亮呢，镜柯。”她忽然说。

“北境老是下雪。”

“终年没有大量的阳光。”

“就像是女王的心一样……”

她没有叫妈妈。

……

……

“这个家伙，坐了一会就睡着了啊。”镜柯无奈地看着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北境公主，传说中穷凶极恶的魔女现在就是个小女孩。

算了，就让她再睡一会吧。

——

“……我们分头。”

刺耳又嘈杂的嗓音传进镜柯的耳朵。

“……注意要活捉目标。”

——

耳朵里忽然钻进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人在这一节车厢。

是幻觉吗？

不对，还有一个并不能以视线直接看到的地方。

镜柯轻轻地讲维琦的头放在沙发的靠垫上，小心地跳下座椅。

“弥赛亚。”

“在在在。”猫咪的心情好像不怎么样的样子。

“帮我探测一下，车厢的顶上。”镜柯盯着车顶，耳朵里现在只有风吹过的呼呼声音。

“刚才我的灵力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真是的，以后别让那死女人抱着我。”弥赛亚压低声音说话，“我和她相性不好。”

“那你别跑去抓她。”镜柯回它一句。

黑猫缩了缩耳朵。

“我看看……”黑雾从黑猫的身上四散开去，穿过了车厢的顶部之后在车厢的上方蔓延开来。

它闭上眼睛：“嘶——有七个人。”

人数还有点多，如果都拥有至高铁律的话会很棘手。镜柯皱眉考虑是不是要去叫奥修德斯或者辋来帮忙。

“七个人在车厢上部前行，其中有一个人贴着车厢顶层高速移动。”弥赛亚说。

“他们用灵力消除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只是你的灵力正好侵入他们的范围，才捕捉到了一部分对话吧。”

“不对……”

黑猫忽然震惊地瞪大双眼。

“七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是至高铁律所有者。”

“灵力波动只有一个！”

普通人是怎么做到在快速移动的机车上立足的？更何况是在车顶上快速奔跑。

这个世界的武术大师这么不值钱了吗？

“我去看看，你看好这个女孩。”镜柯丢下一句话，就快速的打开窗户，向外装作不经意地望了一眼。

“这个给你！”黑猫爬上行李架，从黑袋子里翻出外骨骼。

镜柯接住，环顾车厢四周无人，外骨骼之中射出一条链锁，挂住车厢顶部之后，他用黑雾包裹了自己，一个翻身上了车厢顶部。

锁链碰撞的声音被黑雾消去。

车顶之上一片空旷，根本看不见人的踪影。镜柯先展开手中的外骨骼，穿戴完毕之后才发现黑猫不知道为什么给这件黑雾缠绕的外骨骼加了一件黑色的斗篷。

神经病啊。

挥动一下斗篷，还会有黑色的雾气飘荡出来。

加特效呢这是。

好在视线并没有受影响，镜柯打量四周 结果看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奇怪的人的踪影。

车厢上部十分狭小，他们会去哪里？

“小心镜子！他们在朝你靠近！”黑猫急促的传音。

“了解。”

求之不得。

是发现有人上了车厢顶部所以来消灭“敌人”了吗？镜柯忽然一甩斗篷，黑雾弥漫，他借着外骨骼的弹跳力在车厢上跑了几部，跑到另一间车厢上。

落地的瞬间，他听见了两个脚步声。

砰！砰！

几乎重叠在一起，一前一后的两个脚步声。

——前一声是他自己的。

他快地回头，下蹲。

踢腿！

重物被绊倒的声音传出。

镜柯看清了面前人的脸，那是一张和他一般稚嫩的脸，周身没有灵力波动的痕迹。

是个普通人。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还穿着校服。普通人学习知识，然后毕业之后就被送进工作机关，一辈子机械的工作。

“普通人吗？”镜柯的声音又变得嘶哑起来。

“哼……普通人……？！我是不同的！我被选中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的眷属，我是教团的荣光！”

教团？

“绝望之皇的教团？还是轮回创世主？”镜柯显得有些好笑的模样，“我呢，最讨厌的人也就是你这样的。”

“明明是个小屁孩，明明没什么能耐，还要显得自己很强。”

地上的人挣扎着站起来，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也许那根本不能算是笑容。

“我是被教团选中的！我是绝望的代言人！主教也这么说！神也如此说！”

镜柯无奈摇头：

“果然熊孩子不揍一顿就没办法清醒过来啊。”

“最讨厌的是像这样的熊孩子还有五个。”

他忽然欺身上前，一拳揍在那个少年的肚子上，他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一条蠕动的环节虫从他的嘴中跳出，扭动了几下之后死了。

“这就是你的力量啊，虫子。”镜柯轻笑。

他一把抓住那个学生的头发，然后把他狠狠地按在地上：

“我现在还没有让你受太严重的伤，所以你快说吧。”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外骨骼之中弹出寒光闪闪的剑，剑刃狠狠地抵在那人的脖颈处。

“说，不然我就吃下去了哦。”

剩下的少年滑稽地挥动着四肢，嘴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声音。

镜柯又听见了一声脚步。

落地的声音。

左后方。

紫色的圆环套在镜柯的手臂，然后向着掌心升起，叠加三层之后，一把刻痕从中显现。

砰！

链锁发射，狠狠地击中了左后方的那人的脚，拉到面前来看，竟然是一个大概感觉十五六岁的女生。

“啧。”

又是学生。

还穿着学校的制服。

“后面的四个人，给我出来。”

他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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