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酝酿

“要不，你也一起？我们可以帮你擦背哦......”

听到宋雪儿这话，林默还没反应，雨宫千纱倒是先两眼冒光了，她期待而又有些畏缩的看向了林默，满脸意动的神色，

“还是不了......”林默耸了耸肩，小雅还在旁边呢，就算小雅不在......他也一定会去的。～(￣▽￣～)~

“哦。”宋雪儿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平淡的应了一声，便推着雨宫千纱走进了浴室，倒是雨宫千纱频频回头，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的眼神一直盯着林默望，似乎心有不甘的样子。

“咳咳......”林默被她盯的尴尬，咳嗽了两声，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呢，哥......”林小雅在一旁撇了撇嘴说道，“这才多久，就已经两个女孩子了，一个是校花，另一个更是扶桑的妹子，啧啧......”

“额。”林默挠了挠头，被自家妹妹这么说，他的尴尬顿时又多了几分，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说......哥？”他不说话，林小雅的心里却是有些慌乱了，她抬头看向了林默的侧脸，眼中秋波流转。

“怎么了？”不知怎么的，林默此时竟不敢低头去和自己的妹妹对视，一种说不上是心虚还是愧疚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我这是怎么了？林默有些无法理解，就算他真的找了女朋友，似乎也没有什么无法和小雅开口的吧？他今年已经十九了，也老大不小的了，就算真的有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这种仿佛被捉奸一般的感觉算是怎么回事？

“哥......”林小雅轻轻的拉住了林默的衣角，就如同以前一样。

“嗯，我在听。”林默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紧紧的攥住了妹妹有些冰凉的小手，就仿佛抓住一块珍贵的美玉一般。

“哥，我问你，以后，我也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听到小雅的问题，林默的心脏为之一窒，和小雅分开，不是一时的分别，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开生活，这样的事情，光是想想，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仿佛要裂开了，但是......

“应该，不能吧？”有些苦涩的笑容浮上了他的脸颊，“哪怕是末世，我总要成家立业，而你......也总有要穿上婚纱，投入属于你的那个命中注定的人的怀中。”

“不要......”

“什么？”小雅的声音十分模糊，林默没有听清。

“我说不要！”小雅突然喊了出来，声音大到声带都有些嘶哑，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林默的手臂。

“小雅......你已经长大了......”沉默了片刻之后，林默轻轻的开口道。

“那又如何？长大了就一定要和哥分开吗？长大了就不能向哥撒娇了吗？长大了就不能再想以前一样不讲道理了吗？长大了......就不能再和哥一直在一起，一直一起生活了吗？这样的长大，我才不要！”

“小雅，你......”林默想要伸出手，抚摸妹妹的头，可是他伸出的手竟有些胆怯，他的心中有点恐慌，太久太久了，从一个小孩子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从父母去世后近乎绝望的悲伤到如今的平静，他们相依为命了太久，久到小雅几乎整个成长的过程，都一直在他的照顾下度过，久到他对小雅的溺爱成为了一种习惯，久到了他们已经再也离不开彼此......

可是......

即使是这样的他们......即使是感情再好的兄妹，也终有一天是要分开的，末日并不一定意味着人类的终结，而只要一息尚存，人类就不得不去考虑繁衍的问题，如果能一直活下去的话，辗转许久，他最终还是要娶妻生子的，而妹妹也总有一天必然会离他而去，投入别人的怀抱，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事实上，早在末日之前他就已经很多次的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现实实在是太过残酷，所以他才一直在逃避。

但是他无法欺骗自己，更不能欺骗妹妹，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提到了，今天就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吧。

“小雅，我明白你的心情......哥和你是一样的，可是我们终究有要长大，各自建立自己家庭的时候，放心吧，到那个时候，哥也会继续一直照顾你的......”

“那不是我要的。”林小雅的表情出奇的平静，她缓慢而又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要的，是一直和我生活的哥，是每天早上会在我的耳边喊我起床的哥，是会为我做饭，会为我唱歌，给我讲故事，会容忍我的脾气，会包容我的无理，会一直对我笑的哥，是一直一直都会陪在我身边的哥！”

正因为得到过，才更害怕失去，在她最最绝望，完全失去对生活的勇气的时候，是这个曾经她无比讨厌的哥哥，像父母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过的更好，永远不对她生气，也永远不会发火，即使自己再怎么娇蛮，再怎么对他打骂也总是会对着自己笑笑，在自己厌恶和反感的神情下轻轻的摸摸她的头，这样的哥哥......这样的他......怎么会愿意失去？怎么能不爱上他？怎么会不想永远的拥有他？

林小雅紧紧的攥着拳头，将牙关咬的酸胀，她低着头，心中酝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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