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是谁？

我叫埃尔·托利雅，一个沙漠的孤儿。

今天，我不再是个天真的人了……

多亏了这帮人呐。

（十六年前——沙溪镇，奴隶市场）

原本我是没有名字的。

“这女孩多大了？”

不知名的房间，不知名的地点。

不知名的男子指着我。

“大概才6岁吧，不清楚，随地捡来的，她好像什么不记得。”

这个回应的人是我，啊不，我们的养主。

我们都叫他爸爸。

“什么都不记得？”男子看着我。

“对，行动有点迟钝……”

“我要了。”

这一天，我被带走了，离开了“爸爸”的屋子，离开了自己的伙伴……

这很糟糕。

对未知的事物我充满了恐惧。

“这是你的新家了。”他拉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一所的很大的房子里。

“吃吧。”男子笑着把一碗热腾腾白色东西推给了我。

“唔……”

这是什么……

吃的吗？白色的……没见过。

“嗯？不认识米饭吗？”

“啊……呀……”

不认识，但我不会这三个字。

“你想说什么？”

“唔！唔……”我指着自己的嘴巴。

“不合胃口？”

“唔！”我摇摇头，然后摸摸自己的喉咙。

“哑巴？”

对的，这个男子现在才发现我是个哑巴。

好像是生来就无法正常发声，但是“爸爸”对这个男子隐瞒了这一点。

男子惊讶地站了起来，他看我的眼神不对了。

之前还是很温柔的，现在……却很愤怒。

为什么我会知道愤怒呢？

那是因为“爸爸”生气时也会这样激动，他经常像这样子从餐桌上站起来然后从背后摸出鞭子……

“唔……”我吓得立刻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动了就会被打，打了就会很疼，疼了要过很久才会好……我不想受伤，我不想第二天起来时肚子会有剧痛……那太难受了。

“你突然哭什么？”

不好……他也讨厌小孩子哭吗？

要……要打我了吗……

“唔……”

我自觉地把衣服扒下来。

“爸爸”喜欢听话的孩子，他也应该喜欢吧。

只要主动点，被打的次数就会少点……

“别怕。”

由于眼睛是闭着的，我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他把我的衣服提起来。

“嗯？！”

湿润眼睛刚睁开，我就被抱住了。

整个面孔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么小就被当做奴隶了，那帮畜生……”男子好像也在哭。

那一天，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好人。

“以后不会再有人打你了，也不会有人让你挨饿的，安心吧……”

这个人，是我的养父，一个反对奴隶制的伟大先驱者。

他是个富商，他在奴隶市场上收养了很多像我一样大的孩子。

我，是其中的一个幸运儿。

是的，我有多达20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

他们都是好人。

只可惜，养父死后都没能看到这片大陆的奴隶制被废除。

（十三年后）

“分家产吧。”最年长的大哥先提出了这句话。

“分吧，分吧，这个家没了。”

诶？我们不是家人吗？！

“唔！？唔……”我连贯地用着手语和他们交谈。

“比划什么啊！比划！”大哥把我的头按在了墙壁上“家没了！自己保命吧！”

他们不懂我想说什么。

这也难怪……因为只有养父会手语。

“走吧！”

“走啦！这里没有可待的了。”

“可……走了我们能干什么？”

“分点钱，造个工厂，买点奴隶，做个一两年就能养活自己了。”

“对啊！”

“这不是违背父亲的意愿吗？！”

“谁管他？他个老鳏夫，死了都没亲人祭典。”

“这……我觉得不妥！”

“不妥？！不妥你们就别想要钱了！要知道这老头死了我是第一继承者！”

“……”

20多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全部安静了。

就是这么一个家庭。

像一盘沙子一样。

散了。

“唔……呀。”

“小妹。”一个姐姐拍了我的肩膀“别讨没趣了……”

那一刻，我又长大了。

认清了曾经和我一起的“好人”的模样。

形式所逼，无可奈何。

（两年后）

我也瓜分了财产……

我开了一间运货场，买了奴隶……但我没有强制任用他们。

“唔，啦啊。”

“大小姐说你自由了，可你要是想留下干活的话会给你发工钱的。”

看着奴隶惊讶的眼神，我愣了。

那时候的父亲就是这样看着我的吗？

感觉……心里好开心啊。

虽然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我能为这个世界添加点颜色的话，我就很满足了。

（时间回到现在。）

“大人，这次由我去送货吧！附近的流放者很多的！我怕……”

大部分奴隶，基本都留下来了，因为感激我，这个和我说话的男人也是其中之一。

他叫埃尔·针叶，我起的名字，因为他是在某个针叶树下被贩卖的。

手语——【没事的，我自己可以。】

“可……现在世道这么乱，难民那么多……”

手语——【别担心，有难民我会尽可能收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啊……”

手语——【没事。】

他无奈地点点头，“行……”

该出发了，我上了沙漠犬拉的货物车。

车夫，随行的管家，两个保镖，还有我，四人。

上路了。

这次要运送的地点是新人村，订单是前几天才到了，按照上面的只是要一个星期之内到达，时间还有点紧张。

然后……才行进了一天，意外就发生了。

“对不起啊，大小姐，害死你的不是我们。”

“是金钱的诱惑，哈哈哈！”

两个保镖杀死了车夫和随行的管家。

把我绑了起来。

“这批货还真不得了啊。”

“是啊，首饰，雕像，是个金主！”

“唔唔唔……”我在挣扎，但这无济于事。

“别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呀，大小姐~”

“一会儿我们拿你爽爽，然后再弄死你。”

看着这两个家伙。

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兄弟姐妹……

他们曾是奴隶，这两位保镖也是……

可为什么……

他们不是被救赎了吗？

为什么？

到了今天，我仿佛才明白。

灵魂救赎，与躯壳救赎的区别……

“好了，财宝都装满了。”

“哈哈，我迫不及待要下手了~啊~大小姐，得亏你有点姿色你才能活这么久~要好好感谢我们呢~”

“唔！！”

他们撕开了我的衣服，我无法反抗。

我赤身**的状态就像当年在父亲面前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我成长了。

不单单是身体上的。

只可惜……一切太晚了。

“咳咳！”

咳嗽声？有人？

“嗯？！谁啊！”一个保镖掀开了车篷的后帘。

“咳咳咳……”

是一个虚弱的男人……

“你是谁啊？！乞丐给我滚远点！”

“咳咳……”他抬起头看着保镖，然后指着自己的嘴巴。

“没有吃的！滚！”

保镖踹了他一脚。

“扑通”他倒地了。

完了，又要有无辜的人死了，今晚我目睹的黑暗也太多了……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下去了。

“喂！喂！你干什么？！喂！啊——”

保镖出了车门，突然发出了惨叫。

“哥！你怎么了！啊——”

周围瞬间安静许多了。

我担惊受怕地睁开眼睛。

“咔嚓，咔嘎。”

像是某人吃东西的声音……莫非……

我随手找了块布裹住身体，悄悄地掀开布……

“咔嘶——”

在月光下，我看到了……

那个人在吃人肉！

他刚把他们的头咬下来！！！

“啊——”

我吓得立刻往回缩。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没有人性的怪物吗！

这比刚刚那两个保镖还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咀嚼声消失了。

他走了吗？

“咳咳……”

没走！咳嗽声还在！

“咳咳！”

越来越近了。

必须得做点什么！必须得做点什么！

我摸到了保镖慌乱中掉出的刀具。

我立刻举了起来，对着有月光的车口。

“咳。”

帘布猛地被掀开了。

“唔！”

我把刀尖指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咳咳，呼。”他呼了一口气，脸上一点畏惧的神情都没有！

怪物，绝对是怪物！

我会被吃掉的！我绝对会被吃掉的。

只见他慢慢地靠近我，小心地用手指触碰刀口。

“啊！”我手一哆嗦，刀掉在了木板上。

不管我有多恐慌，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别过来！别过来！

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了！

他是想咬住我的喉咙吗？！像咬断两个保镖喉咙一样咬死我？！

我闭上了眼睛。

再次选择屈服。

可能我的命运就是这样吧，我认了。

死就死吧。

咬断喉咙死得快，能减少痛苦……

“波——”

他……他吻了我！

而且舌头在我嘴巴乱滚！

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一把推开他，脸都红透了……

“咳。”他看着我，笑了。

他好像很满足……

诶？

他又靠近我了！

不是吧，又来！

这家伙是色魔还是什么啊？！

刚想推开他时，他却避开了。

诶？

他坐在我身边？

诶？

然后躺我膝盖上？

诶？

然后睡觉？

诶？？？？？

就像婴儿一样，带着甜甜的笑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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