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执正将张小敬带到侧屋之中,把门安稳的关上,他想让张小敬静下心来,可这张小敬却是一介武夫脾气甚是刚烈,遇见事情又是莽撞不堪。
何执正来到一旁的续茶处,整理茶杯,调剂茶水,张小敬背对着他看向窗外,双臂自然垂落在两边,两手紧握,怕是下一秒就会紧出青筋,左脸的疮疤扭成了一道伤疤,说明张小敬一直在忍。
何执正:“你可听说街上流传的一首童谣,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作者:[知识梳理:何执正是原书里的贺知章,只是电视剧改了名字,这首诗是贺知章的《咏柳》]
张小敬并没有回头。
张小敬:“城中童子已经传颂一年了,不是你的大作吗?”
何执正:“哎,诗文如刀,握不住就不该肆意而作了。”
何执正深深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端着茶水走到张小敬旁,他本想将这茶水递张小敬,可这张小敬并不领情,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没有。
何执正只好端着茶水坐到另一旁的软榻上,他稍微抿了口茶水,放在一旁。
何执正:“你可知有人如何向圣人解释这诗作啊?”
张小敬看着何执正,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门外,很多官员都在等待,李曦与李泌也不例外,李曦拎着裙子在屋子里反复踏步,何执正这一弄搞的她心里也有些不宁。
李曦:“长源哥哥,这何监到底怎么回事啊,有我这层关系还不好说嘛,就让我去不就好了。”
【微微鞠躬,身子前倾,叉手并立】
李泌:“公主莫慌,老师自有老师的用意,吾猜老师也不想让公主涉险。”
李曦:“哎呀,慌慌什么啊,我不慌,就是这狼卫可咋整,到时候火烧长安,又没有消防车,不就完了!”
李曦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娇起来,众官员着实吓了一跳,现在的她保证慌了,急的东北话和现代话都彪出来了。
李泌:“公主,您快请起,这么多人看着呢,有失体统?”
李泌说罢,便要将李曦拉起来,却不料,一丝温柔拢进李曦眼底,他的嘴角依稀可见一抹笑意。
李曦不愿意给圣人丢脸,也不愿意让别人说麻雀变成的凤凰不知礼数,顺着李泌的动作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众官员还在看热闹,李曦指着他们。
李曦:“瞅,瞅什么,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你们可记住了!”
众官员:“记住了!”
方才李泌虽不懂李曦在说什么,但从她的语气表情中读懂她的着急与可爱。
李曦的耳朵很灵,转耳就听到了,何执正在说咏柳这首诗,好似还在说曲解的意思,这个曲解的意思,她当然知道,当时她可坐在圣人的旁边。
碧玉妆成一树高:太子已经成势了
万条垂下绿丝绦:朝中追随者众多
不知细叶谁裁出:是谁造成了这种局面呢
二月春风似剪刀:圣上似暖还寒的态度
这也正是李隆基不让我接触太子的原因。
李曦不禁摇摇头,的确何执正知道如果她去找圣人,必然也会给她带来麻烦。
她的裙摆有些长,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而拉住她手的人正是李泌,二人眼眸对视,眼中皆略过万千星辰。
二人的耳根都有些发红,李泌见她保持了平衡,立马松开她的手,保持距离,因为众官员都在看着。
【微微鞠躬,叉手并立】
李泌:“公主,小心,属下有些失礼。”
李曦:“没...没事...”
侧屋内。
何执正:“圣人听闻已久,隐忍不发。”
张小敬一直在踌躇,摆弄双手,额头的皱纹,又多了一条,他听到这时,已经听不下去了。
张小敬:“究竟是不是你的本意?”
何执正:“圣人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张小敬:“究竟太子有没有结党勾结之事呢?”
何执正:“圣人说有就有,没有...”
张小敬已然恼羞成怒。
张小敬:“我没空猜谜!”
何执正一脸肃然的看向张小敬,拿起一旁的拐杖漫步走到张小敬面前。
何执正:“圣人杜绝太子结交年轻朝臣,如若发现便是结党谋逆的嫌疑,就连门外当初救了太子的容漫公主,圣人也不允许二人过多接触,只要发现便可定死罪,只有李泌修道十年,似闲云野鹤与太子交往不受怀疑。”
张小敬勾唇冷笑。
张小敬:“这李泌小狐狸是太子的暗桩。”
何执正:“所以只有李泌在朝中为太子暗中交通,笼络天下青年才俊,为大唐明日繁盛...”
【叉手并立】
何执正:“打下基业啊!”
何执正:“他不能错,靖安司也不能错,容漫公主也绝对不能去,捉到狼卫靖安司的使命就完成了,再做就是错,这个错会牵累很多人,你懂吗?”
何执正语重心长的说了如此之多,只是想让张小敬明白其中的道理,此刻的张小敬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门外,众人已经等的心急如焚。
【微微鞠躬,身子前倾,叉手并立】
檀棋:“公子,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李泌与李曦对视一眼,随檀棋走了出去,来到靖安司的院中。
李泌:“影女可带回来了?”
檀棋抱着膀子,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失望,李曦便立即读出了结果。
李曦:“不出我所料,死了吧?”
檀棋一脸诧异的看着李曦,李泌皱了皱眉在檀棋的表情中也读懂了几分。
【微微鞠躬,叉手并立】
檀棋:“公主真是料事如神。”
李泌闻此言,微眯了眯眼,眉头紧蹙。
李泌:“到底怎么回事?”
檀棋:“檀棋赶至延寿坊康居,一到就见门户大开,影女自挂房梁,已是绝命。”
李泌:“那李花玉佩呢?”
檀棋微微摇了摇头。
檀棋:“翻遍宅内,一无所踪。”
李曦曼声。
李曦:“一定是林九郎派人杀了影女,怕事情败露,夺走李花玉佩。”
李泌:“应该不会,影女住址只有我与檀棋知道,且右相也不曾知道我与檀棋在调查他的不法之事。”
檀棋:“我在影女身上,闻到一股香气浓烈犀利,闻之难忘。”
檀棋在腰间拿出那片衣服递给李泌,李泌接过仔细闻了闻后,给到了李曦。
檀棋:“但此前在康居从未闻过这种香气。”
李曦放在鼻子上仔细翻闻。
李曦:“这个香气,挨个香铺调查应该会查到。”
李泌:“长安数百万人,惯用香料者十之一二,也有数十万,就算查得售卖店铺,公主又如何确认客人?”
檀棋:“可公子,现在也只有公主的这个办法了。”
李泌默了一声,微微失神。
李泌:“精心筹备数月,本以为事事皆在掌握。”
他甩了甩拂尘,左手举出道家专有的孔雀指。
李泌:“道祖慈悲,大道无常,但只要前行不退,总有柳暗花明。”
李曦含了抹似有似无的笑。
李曦:“长源哥哥,乾坤未定,你与林九郎皆是黑马。”
李泌:“嗯。”
二人美目光华相对,似是拢了半世烟雨。
☞场景→平康坊林相府☜
林九郎依旧坐在软榻上,眉目清然的看着周围的花草,神色自若,并没有不宁之状,那些官员也跪在两旁不知一声。
这时吉温走了过来。
【跪下,叉手并立】
然后走到软榻旁,对着林九郎的耳朵窃窃私语。
龙套:(吉温)“何监听完噩耗后仍精神健旺,坚守靖安司,只是...”
林九郎看向他。
林九郎:“只是什么?”
龙套:(吉温)“容漫公主将咱们军长打了。”
林九郎丹唇勾起一抹冷笑。
林九郎:“这公主甚是有趣,不过她教训属下,咱们也不能说什么,尽快查找她身份的线索,奈何她这个公主也当不过今晚。”
龙套:(吉温)“是,还有就是狼卫可能在城中放火的消息右骁卫和龙武军都已经知道了,靖安司今日恐怕得移权了,包括所有卷宗在内,何监怕是碰不到了。”
林九郎拍了拍吉温的肩膀满脸邪魅。
林九郎:“圣人体恤何老的旨意,也快要到了吧,这纸糊的公主也保不了他们。”
龙套:(吉温)“右相说的是,属下尽快查找容漫公主身世。”
☞场景→靖安司☜
二十一世纪的医学院女大学生李曦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在追求爱情,而是真的陷入着繁荣的唐朝,参与事事。
李曦:“此事还应快点进行,我猜林九郎那老狐狸也开始找寻我的身世了,且还有几个时辰晚宴就开始了。”
【微微鞠躬,身子前倾,叉手并立】
檀棋:“公主,您可万万小心。”
李泌:“好。”
李泌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必须在林九郎得逞前,找到办法对付他,以保靖安司和容漫公主的安全。
可说时迟那时快,右骁卫统领和龙武军统领已经率领队伍来到了靖安司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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