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回来了!”
张云雷撒欢儿似的跑过来,周九良在后面寸步不离的跟着,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院里回响,大堂门口挂着的鸟儿愣是让他吓飞了一只。
张云雷一身水蓝色大褂,脖子上挂着周九良给买的坠子,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攥着糖人儿,胸前还有一滴油点子。再瞧瞧跟在后边儿的周九良,怀里也捧着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件儿。
“师父,您瞧,糖葫芦!”张云雷宝贝似的把糖葫芦递到郭德纲跟前儿,郭德纲接过张云雷递过来的糖葫芦脸上有了笑模样“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一串糖葫芦就给你乐成这样”张云雷把手里的糖人儿塞到周九良手里,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坐在张鹤伦身边。
“都怪周九良,非得说今儿是个什么庙会,带我去看热闹。结果都是好吃的好玩儿的,师父您是知道我的,看见这些玩意儿就迈不动步子,然后我就让九良给我买回来了”张云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周九良心里的小人大声哭诉“受苦的明明是我”孟鹤堂瞧周九良哭丧着脸的模样就想笑,于是孟老板凑到郭麒麟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你看九良那张脸,跟紫茄子似的”听了孟鹤堂的话郭麒麟也跟着附和“您别说,还真像。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他得罪我老舅了,偷摸在我老舅扇子上画小王八,他活该!”说着撇了撇嘴。将两人谈话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的周九良表示“周宝宝什么都不知道”
说起来这把扇子可大有来头。那是在张云雷十八岁生日那天一位富家少爷送的,据说他是从北平特意来到天津看这位角儿的,这才是让张云雷感动地方。转眼五年过去了,捧他的人越来越多,为了看他一眼从天南地北来的人更不少,只是再也没有一人如此深情。
扇面上的字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忘---‘风吹云不散,长久郎相伴’
偏偏周九良作妖在后面画了一个小王八,这让张云雷大发雷霆,站在他屋门口骂了好几天不说,还把周九良当成了跟班,端茶倒水伺候着,就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哟!挺热闹啊!都嘛呢?”于谦左手拿着紫砂壶右手握着烟袋杆走过来,身上穿着刺绣大褂,脚下踩着趿拉板,笑眯眯的样子好不惬意。“师哥!”郭德纲起身拱手作揖,于谦大手一挥“甭来这套!怎么样?这院还住的惯吧?”说着坐在郭德纲身边,两人之间只有一桌之隔。
郭德纲从口袋里拿出火柴给于谦点烟,又从身后桌下拿出小炉子,把于谦带来的紫砂壶坐在上面“您啊,下次别老拿着凉茶水,那玩意喝了准坏肚子”郭德纲是个不爱抽烟的人,可他口袋里总是揣着一盒火柴;他不爱喝酒,但是他愿意陪于谦推杯换盏,彻夜长谈。两位合作了半辈子,举手投足都是默契,包括一个简单的眼神。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这么些年了我没死你手里是我福大命大”
“嗨,这不早晚的事嘛”
“可去你的吧!像话吗”
看着老两口逗闷子,小辈们也不好插嘴,正准备起身离开又被郭德纲叫住“诶?干嘛切?我这有正事要说呢”闻言,四人又坐了下来,周九良一脸怨气的站在张云雷身边。
“打今儿起咱们就在北平扎根了,三庆园就是咱们的新园子,还有大栅栏的广德楼。你们也知道我和谦哥多少年不唱戏了,所以台面子还得靠你们四个来撑,至于名利,咱们可从来不看那个。唱戏是一门艺术,咱们可不能让老祖宗的玩意儿砸在咱们手里”郭德纲的这番话每年都会说,徒弟们也是百听不厌。
于谦把烟袋锅在鞋底敲了敲,手里攥着郭德纲给温好的茶水,脸上笑的褶子都出来了。“快别在这唠叨了,我们家你嫂子做了好吃的等你们呢,赶紧叫上徒弟们和弟妹一起。”“得嘞!”郭德纲大手一拍“徒儿们,走咯,去你于大爷家蹭饭切!”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大院,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泛着金色的光----德云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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